“我后天会去C市把颜颜接回来,你记住,颜颜是我的女儿,是霍家的孙女。”霍擎川的语气愈发的无情坚硬。
还真是自说自话的大少爷呢,我想。
刚要开口说话,对面传来的女人的声音让我的脑袋瞬间清醒。
虽然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异常。
她说:擎川,给我一下毛巾。
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让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要毛巾呢?一起锻炼,一起洗脸,还是,一起洗澡?
“沈若慈,在你旁边?”我压抑着心中疯狂的想法,声音低沉的问他。
“这个不用你管,”霍擎川堂而皇之的拒绝了回答我,“总之我会去接颜颜,希望到时候不要像今天这样打不通你的电话。”
说完,不等我回答,便自顾自的挂断了电话。
这是什么样自私高傲的人,难道是因为被我听到了身边女人的声音慌张了吗?但是为什么从他的语气里听不到半点儿有错的意思?
什么,打我电话打不通? 我拿下手机,看了一下通话记录。
从下午六点到八点的这个时间段,也就是我们喝酒的这段时间,有十来个未接电话,全部来自霍擎川。
我不接电话是有正当理由的,但是他身边要求递毛巾的沈若慈要作何解释?
一旦静下来,我的大脑中就无限循环沈若慈那句话,仔细想想的话,她的语气中还饱含着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什么狗屁的信任,现在想想,霍擎川也许早就给了我暗示。
都到这种程度了,要我怎么再相信他?
“你怎么了?”白舒洗完澡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问我,“脸色有些不好啊。”
头痛欲裂,越想就越绝望,我站起来,朝浴室走去。“没什么,就是打了个电话而已。”
把喷头的阀门开到最大,试图用水流冲去大脑中幻想出的那些龌龊不堪的画面,我闭着眼睛仰着头,接受着有些不舒服的温水的冲击。
只是越想要忘记,思维就越清晰。
洗完澡出来,我走进白舒为我准备好的客房,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头发上的水没有擦干,滴滴下落,滑到我的睡衣里,流到了皮肤上。
这种感觉让人不由得心烦意乱,我擦头发的动作也开始粗鲁起来,几乎自虐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沈若慈的那句话不断在大脑中回放着,一遍遍,不停的重复,敲击着我越发脆弱的神经。
如果两人真的在一起了,我算什么?两次婚姻都因为老公的出轨而告终,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想到这里,泪水合着清水一起流下来,打在了洁白的浴袍上。
我放开了自己的头发,垂丧着的脑袋,哭出声来。
我尽力的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但还是被白舒听到了。
“迟晚,你怎么了?”白舒的声音从头顶上方响起,似乎很害怕。
我没有抬头,用手抹了一把眼泪,过于慌乱的内心让我忽略了另一只手里的毛巾。
白舒在我面前蹲下,巴拉着我潮湿的头发看我的脸,当她发现我泪流满面的时候,显得更加的担心。
“到底怎么了,啊?跟我说说,跟霍总吵架了吗?”白舒把我的头发别到耳朵的后面,拿起我手里的毛巾给我擦眼泪。
我仍由白舒的动作,一如对不断流出来的泪水听之任之。
我不回答她,白舒也跟着着急,“别哭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让你这么伤心啊,跟白姐说说,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你这样怪吓人的。”
“白姐,”我泪眼汪汪,声音颤抖,“我跟霍擎川,大概很快就会离婚了。”
“什么?!”白舒大吃一惊,从地上站起来,大声质问道。
“你在说什么啊,不要乱说!”她坐到我的身边,揽着我的肩膀。
哭过一阵子之后,我的心情也稍微平静了下来,可以好好的跟白舒一吐心中的苦水了。现在回头想想,我好像也就她这么一个可以倾诉心事的朋友了。
我把沈若慈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了白舒听,从她出现到今日的危机,每个细节都说了出来。
白舒一脸严肃的听我把话说完,然后用冷静的思维给我分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