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见琛困惑地看向他。
“情字初尝,如?饮陈酿,最易沉醉其间,以为天地恒常,不过如?此。殊不知……情深最易生执。
“你二人皆是重情之人,然情若过炽,只会引火烧身。”
谢见琛依旧不大明白?。
难道情深意笃,不是好事一桩吗?
基于对长?辈的尊敬,他没?有多嘴什么,似懂非懂点头,却忍不住发问:
“师父,您今日有些奇怪。”
方元望倏然起身。
“告慰之事已?毕,我要走了。”
“走?去?哪?”
“离开?皇宫、离开?上京。”方元望笑道,“这本就不是我该久待的地方。”
“这?这太突然了!”谢见琛紧张而不舍,“可您还没?有与晏漓道别吧?”
“同他道别?罢了,他那么别扭,舍不得我、又说不出口,我可没?他那么恶趣味,净爱看人出糗。”
他转过身,看向风华正茂的青年。
“你只需转告他,逢年祭节,老老实实给他这未曾谋面的老子认真上柱香便是了!”
临了,他还不忘嘱咐谢见琛。
“还有,不要忘了我今夜对你说的话。”
谢见琛向前追去?:“师——”
不待他的挽留之辞脱口,方元望早已?消失在?了宫墙内的茫茫大雪里?。
仰头看着那人影离去?的方向,心头怅然若失。
寂寂雪夜天地,唯余冷风穿廊而过的呼啸声。
明君昏君
翌日清晨,睡得不?大?踏实?的谢见琛早早醒来,正欲穿鞋起身,身后的手却适时将他牢牢揽住、一屁股又跌回榻上。
“又要去哪?”
晏漓惺忪慵懒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谢见琛也没想?到这人将他看得这样紧,安抚道:
“不?去哪里?,只是想?用?些茶水润润嗓。”
“那昨夜呢。”
“我吵醒你了?”
他有些惊讶:明明昨天晚上自己出去的时候,晏漓难道全都知道?
“只要你离开,我都会?察觉到。”晏漓声音平淡,似乎听不?出什么情绪,“你昨夜在何处,乱逛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