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自己,这个母亲向来不曾多看一眼。
“来啊,怎么不动手?”
失望在晏漓脸上转瞬即逝。
他很快换上挑衅的神情,抬了抬脖子,又轻飘飘扫向全寿康道:
“别急,下一个,便轮到你了。”
全寿康被他阴森的眼神瞧得直冒冷汗,就连他身后的乱民也是为之一惧,持刀的手不住发抖。
刀锋本距他脖颈尚有几分距离,如今早已划破了皮肉,洇湿前襟。
“砰!”
第一声脆响,颈边一阵凉风呼啸,架在他颈侧的长刀落地。
“砰!”
第二声闷响,乱民痛呼倒地。
谢见琛一把夺过距自己最近的那名箭手的弓,搭上羽箭,张臂将弓弦拉至满月,箭身呈疾电之势飞出,一支精准射在乱民架刀的手上,另两只则是落在那人膝盖上,使其狼狈扑地。
他再度张弓,瞄准所有挟持皇室重臣的乱民持刀的手,多发箭齐射,无一不中。
见谢见琛横插一脚,其余乱民则是蜂拥而上。少年矮身一闪夺过刀锋,伸出长腿朝乱民下盘横扫,轻易将这些趁虚而入的乌合之众绊翻在地。
台上的谢迁最先从情况中抽离出来,忙制服已中箭伏地的乱民。
“老实认罪,可从轻发落。”
谢见琛踢走乱民刀斧,反钳住仍欲反抗乱民的胳膊。
转瞬之间,这场危机竟在十七少年的手中化解。
禁军、卫队诸人见皇室众人已被解救,纷纷上前有序接手制服造反的乱民。
谢见琛掸去身上沙尘,步上看台,稳重下拜:
“草民救驾来迟,请娘娘恕罪。”
“……威武!小将军真乃天神下凡啊!”
人群中,不知哪位官员自后怕中回过神来,劫后余生高声惊叹着。
在官员的感染下,台下士兵的荣誉感瞬间被点燃,发自肺腑的狂热赞声席卷校场:
“威武!小将军威武!!”
方才他们还险些被扣上造反的帽子,如今也算是不洗自清了。
“小将军何罪?依咱家说,这是大大的救驾之功啊。”
场内呼声振奋,全寿康此时若是不给谢见琛面子,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太后见全寿康退让,这才忙扶起谢见琛,手尚发着抖:
“若是没了你,我大桓王朝便要命绝今日了。”
“护国护君,乃大桓子民之责,亦是家规之训。”
“勿要谦逊,谢家子美名远扬,哀家早有耳闻。”太后道,“只是怎么还一口一个草民,这般优秀,难道不曾有官职?”
谢见琛微惊:太后这意思,不外乎是要赏他官职。
可太后向来与宦官划作一派,全寿康自然是不愿让朝中站进更多谢家人,她又为何……
骑虎难下,他只得摇头:“草民资质愚陋,不敢谋职。”
“大将军,这便是藏宝了。如此勇武的孩子,将来定成大器。”
太后笑说。
“你既人称‘谢小将军’,那哀家便做主,封你作中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