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俱是一瞬的沉默。
宿雨更是恨此刻的自己为什么长着耳朵。
那说的是什么话,是人听的吗?
他露出痛苦面具,把控着窗子,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怔了半晌后,耳边响起一个不客气的声音:“关个窗把自己关成泥塑了?”
“主子,这就来。”说罢,他赶紧将窗户合上,恭恭敬敬地回到原地。
此刻,宿雨虽面上平静,心里却非常焦灼。他可以肯定,刚刚那几句话,也都入了谢砚的耳。
可他却不能确定公子会不会处置这个事情。依目前的形式来看,公子和夫人虽已新婚十日有余,但并无多少感情,加上他家公子素来冷淡的态度,真就有可能作壁上观。
他极有可能认为这些不过是女郎间玩闹的情趣,让她自己解决。
唉,若是如此该怎么办?
一阵更加吵闹的哄笑声传来。
虽然隔窗而入,音被消了些,但是听其感觉也可知其势众。
宿雨心头微颤,眼前的谢砚却依然在不动声色地翻着账本,暂时没有任何要管的意思。
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玩闹吧?
宿雨自幼便在谢砚身边,虽然说的是伴读,但与主人身份天差地别,但谢家家风使然,他一介下人,也很少受这种委屈。
隔壁的茶会还在继续,谈话声和笑声接续传来,但他总觉得掺杂着别的声音。
细细弱弱,像是呜咽,又似哭声。
难不成……是夫人的哭声?
宿雨还没来得及细想。
紫檀湖笔“咣”的一声搁在笔架上,端的是稳稳当当,却让人有种莫名的颤动。
“你刚刚都有听到谁的声音?”
宿雨:“啊?”
“除了姜云漾的声音,还有谁的声音?”
很突然的一句话,语调却冷的像是含着万年坚冰。
宿雨来不及多想,连忙道:“好像是崔阁老家的孙女,大概还有长公主……”
“你过去看看。”
宿雨:“……”
他倒是想去啊。
但那是一屋子京中贵女,他有什么资格进去。
就在他犹豫间,眼前的谢砚却出乎意料地起身了。
不仅如此,脚步还快的超乎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