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最盛之时,画中道人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清晰,模糊的墨团如被清水洗过,渐渐显露出清晰的轮廓,眉目如画,鼻樑高挺如峰,赫然是俞珩的模样!
更骇人的是,画中人並非静止的画像,那双眼睛正缓缓转动,最终定格在镜头上,眸光冰冷如万年玄冰,带著歷经万古的孤寂。
仿佛穿透了屏幕的玻璃,越过网络的数据流,直直刺入每一个观眾的脑海,让人莫名生出一种被看穿灵魂的恐惧。
周倚天恰在此时与那双冷漠的眼晴撞个正著,四目相对的剎那,他只觉得脑袋里“喻”的一声,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同时扎进太阳穴。
眼前的紫光骤然化作旋转的漩涡,无数破碎的画面在漩涡中闪现周倚天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眼睛一翻,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咚”的一声撞在椅子上,又滚落到地。
直播间的人数以每秒数万的速度升,瞬间突破了千万大关。
弹幕像是被按下了加速键,密密麻麻地覆盖了整个屏幕:
“臥槽!这是最新的ar技术?也太逼真了吧!”
“导演怎么了?碰瓷画像呢?”
“別装了周导!快起来继续演!”
“这不是演的!他眼睛都白了!快叫救护车啊!”
“元始天尊显灵了?”
“不像特效!我在三个平台同时看直播,都出现了这异象!”
“大伙儿別急,我给导演整活儿!”
“好似喵好似喵~~”
周围的工作人员全都慌了神,场记丟下打板器,化妆师摔了粉扑,七手八脚地扑上来,有人探鼻息,有人掐人中,乱作一团。
“导演!”“周导!”“老周!”
“快叫救护车!”小刘的声音带著颤抖,双腿抖得像筛糠,可就在这时,他警见屏幕上还在疯狂滚动的弹幕,福至心灵般地抓住麦克风:
“各。。。。。。各位观眾!这就是我们新片採用的实时全息投影技术,刚才是提前放的片段。。。周导这是。。是沉浸式表演。。。入戏太深晕过去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脆响,直播信號突然被掐断,整个屏幕陷入一片纯粹的黑暗。
可那些看到异象的观眾却无法平静,有人疯狂截图保存证据,有人打通了研究所的电话,描述著刚才看到的“显灵”景象。
画像上的紫光已经渐渐收敛,俞珩的面容重新变得模糊,只是那双眼睛却比刚才更深邃了些,
仿佛將千万观眾的惊惶与恐惧,都一併吸入了那片幽潭之中。
直播厅內乱作一团。
周倚天躺在地上剧烈抽搐,额头青筋暴起,仿佛正经歷著某种不可名状的恐怖梦境,他的西装领口已被冷汗浸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快!担架!把备用担架推过来!”小刘声嘶力竭地喊著,指挥场记去搬道具间的摺叠担架。
一行人手忙脚乱,有人踢翻了照明用的反光板,有人撞翻了堆放的矿泉水箱,哗啦啦的水流混著散落的瓶盖,在地板上蔓延开来。
混乱中,一个穿著黑色连帽衫的女子悄然从人群后挤了进来,帽檐压得极低,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
她的目光越过眾人,死死盯著墙上那幅还在散发淡淡紫光的元始天尊像,瞳孔里闪烁著毫不掩饰的贪婪,趁乱悄悄伸出手,指尖已经快要触到画像的捲轴边缘。
“你在干什么!”小刘眼角余光警见这只突兀的手,顿时厉声喝道:
“你是谁?我怎么从没见过你!剧组人员都有工作证,你把帽子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