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
“对。”晏晓阳说,“五岁认识的话,哪有什么过去,就只能一起活在五岁,每天睁开眼睛,世界上许多一切都是崭新的。”
晏晓阳讲话很有他自己的风格,沈暄文理解一遍,却觉得这不是他期待的答案,然后他又慢条斯理地说:“昨天我讲到哪里了?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晏晓阳拍胸口,“你的初恋?原来你的初恋是你的竹马,你俩高中谈了吗?”
“没谈。”沈暄文笑着摇了摇头。
“上大学后谈的?”
“对。”
“还是一个大学?”
“对。”
“所以一直在一起,很甜蜜啊。”晏晓阳耸了耸肩。
沈暄文不知道想到什么,只是叹气道:“不是的。”
“后面怎么分开了?”
“这个……下次告诉你吧。”
“沈暄文。”晏晓阳突然叫他的名字。
沈暄文说:“我在听。”
晏晓阳把盘子里的蛋卷一口气全部吃掉,又不小心弄了一点酱汁在嘴角,他咀嚼食物的时候眼睛向下,沈暄文就这么看着他吃东西,然后再次用纸巾帮他擦掉。
“猫again。”沈暄文说。
于是,晏晓阳也就没有解释他刚刚想说的是什么,沈暄文也忽然不想知道了。
两人的约会一直这么断断续续地持续,来来回回,有时候在晴天,有时候在雨天。
沈暄文很喜欢和晏晓阳在一起,他是真的迷恋晏晓阳的皮囊,觉得他哪哪都长得很合自己的心意。过去太多时间不怎么考虑这些,猛地找到一个喜欢的,像是要把之前错过的都找回来。
整个春天的末尾和整个夏天的开头,沈暄文都留在这里,什么也没有想,只是留在一个地方。他又把那本上半段和下半段拼接在一起的小说找来,青旅老板对此有点抱歉,道:“这本书就送给你吧。”
“嗯。”沈暄文也和这个老板混熟了。
“你是不是最近又看了一遍?”老板道,“这个故事就这么吸引你?”
“还行。”沈暄文说,“可能……我只是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去马尼拉。”
“马什么玩意儿?”
“马尼拉。”
“是中文吗?”老板沉默了一会儿,问。
“菲律宾的首都。”沈暄文解释。
青旅老板可能也是无聊,在仓库淘了半天,居然找出一个地球仪,说道:“这是以前我女儿的,不过我和她妈妈离婚之后,这些东西就留在这里了。”
地球仪上落满灰尘,老板用抹布擦了擦,放在前台显眼的位置。沈暄文没事做,已经成为这里知名的混日子人士,他用手指转动地球仪,和老板一起找到菲律宾,再找到马尼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