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默然不语,半晌,凄然道:‘你都知道了?’
疾冲点点头。
在宴席间发生的一切,早有多事者传了出去,甚至加油添醋,说道渤王与未来的渤王妃感情有多不睦,两人甚至在宴席上大打出手,渤王震怒,命人将马摘星押出,连夜送回京城。
‘我是不是太自作多情?’摘星不是在问疾冲,而是在问她自己。
‘我倒不这么认为。’疾冲难得认真。‘很有可能,是渤王面子拉不下。’
摘星一脸疑惑。
‘唉,这你就不懂了。’疾冲经验可丰富了。‘男人嘛,出门在外,总难免风流一下,更何况他又是王爷,总不好推拒,给人难看是吧?’
‘但也犯不着当众羞辱我。’摘星愤然道。
‘也许他是故意的,免得落了个妻管严的臭名。’疾冲耸耸肩。‘加上几杯黄汤下肚,难以控制情绪,我猜,他现在八成后悔了。’
摘星有些被说动了,疾冲加把劲怂恿:‘妳一听他途中会遭遇危险,立即奋不顾身赶来警告,谁不感动?要换作是我,疼妳宠妳都来不及了!只是位高权重,总有门面要顾,不能像我这样随性,半夜来敲姑娘家的窗户!’
她低头不语,细细回想,朱友文送她香囊,也是以为她熟睡时悄悄潜入她房里,也许真如疾冲所说,像朱友文这般有头有脸的人物,总会多少顾及自己的颜面。
她现在开始觉得自己莽撞了,一遇上与朱友文有关的事,她往往任由情感驱策,只顾着一心讨好他,而没有看透许多细节吧?
疾冲见她脸色稍缓,笑道:‘如何,心情好些了吧?我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妳还是笑起来比较漂亮。’
摘星被他逗笑了,一笑,心情也恢复不少。
‘好啦,妳笑了,我就放心了。我得溜回去了。’疾冲潇洒道别。
‘疾冲!’
‘怎么了?’他停下脚步。
‘谢谢你。’
‘别谢我。’他笑道。
因为朱友文很快就会死在他手里,他只希望到时摘星可别太伤心哪。
*
朱友文被那绿衣舞娘灌了不少酒,难得喝得微醺,他回房欲休息,大老远就见到自己房内闪着烛光,莫霄一脸为难地守在门口。
‘怎么回事?’他皱起眉头。
‘主子,郡主说怕您饮酒过度伤身,去厨房做了解酒汤,在房里等您……’莫霄偷觑主子的神情,果然面色阴沈。
朱友文恼火,粗鲁推开门,房内的摘星随即站起,低声道:‘殿下今晚喝了不少酒,怕耽搁明日行程,我做了些解酒汤,殿下服用后请早些歇息。’她欲离开房间,他忽然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将又她拉了回来。
‘殿下?’
‘妳为讨我欢心,可真是不屈不挠啊。’他嘴里微喷酒气,醉眼有些朦胧,看着眼前自己苦苦爱慕却不得不狠心推开的女人,心中天人交战,手不由得一紧,摘星吃疼,轻轻呻吟。
一股热流忽从腹间涌上,他是个正常男人,自然会有欲望,酒能乱性,加之他心情躁动,一时之间情难自己,低头欲吻摘星。
她没料到他会突然轻薄自己,本能闪开,‘殿下,您醉了!’
‘你不是想替我解酒?来啊!’他欲强吻她,嘴唇擦过她的脸颊,摘星从没见过他如此反常举止,吓得六神无主,浑身僵硬。
她想挣脱,但他箝制她的臂膀如铜墙铁壁,将她牢牢困住,朱友文忽将她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她尖叫一声,双手拚命捶打他的胸膛,对他而言却根本不痛不痒。
‘殿下!请……请自重!我们尚未成亲!’
他将摘星扔到床上,笑道:‘妳迟早是我的人!’
她一愣,停止挣扎,身子僵硬地躺在床上。
他说的没错,迟早要发生的,不是吗?
若是……若是她愿意的话,他是不是就会回心转意?
她心一横,闭上双眼,不自觉咬起下唇,身子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