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来到摘星暂住的宫殿,小宫女见他风风火火而来,还来不及阻止,他已走入殿内。
‘殿下!殿下!郡主正在——’
摘星正巧在更衣,朱友文忽闯入,她吓了一跳,柳眉一竖,正要娇嗔发怒,他忽将她整个人拉了过来,又将她身子转了半个圈背对着他,然后一把拉下她肩头外衣——
‘朱友文!你在做什么?!’她又羞又气,先前偷窥她入浴还不够,现今又想轻薄她?这人是怎么了?像狼一样发情了吗?
原以为他会继续对她上下其手,谁知他却只是凝视着她光裸的背部,许久未出声。
她的背上已无中毒迹象的蛇鳞纹,看来之前只是遥姬的障眼法,欲让他信以为真。
他心中的大石总算暂时放下,但遥姬既已被放出,不知日后她还会使出多少手段对付摘星,他只能更加严密保护她,不再轻易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朱友文,你到底——’她转过头,见到他双眼凝视自己背部赤裸肌肤,不禁面红耳赤。‘你这次又有什么借口?难道又是为了帮文衍?’
他摇摇头,忽一把扯住她手臂,急着带她离开宫殿。
‘你要带我去哪儿?等等!先让我把衣服穿好,我正更衣到一半呢!’
‘跟我回渤王府!’
‘现在?我不是还要治疗腿疾吗?’
‘我担心妳一人在宫中住不惯,已向父皇禀告,将妳带回渤王府再行治疗。’
‘可是遥姬的药浴——’
‘我会派文衍请教遥姬,让妳在渤王府内也能治疗。’
‘真的?陛下同意吗?’
朱友文点头,一路拉着她快步离开,丝毫不想让她在此处多待一刻。
‘你……等等,为何要这么急嘛?我衣服都还没穿好呢!’摘星忍不住娇声抱怨。
‘我怕遥姬下手过猛,反而危及妳的身体,想早点带妳回去,让文衍看看。’
摘星闻言不禁心中一阵感动,尽管他近来行迹诡异,令人不解,但话语眼神间透露的关怀与忧心却是不假,原来他这么担心她吗?
‘走慢些,别急,我这不就回去了吗?’她伸出另只手扯住他的袖子,两人缓下脚步。
他反手牵起她的手,见她正对着自己微笑,浑然不知自己已从生到死,又由死到生走过了一回。
他胸口忽感一阵阵抽痛。
遥姬的出现让他有种预感,在摘星面前,他将越来越瞒不住自己极欲掩藏的那一面。
到了那时,她还会愿意继续留在他身边吗?
*
深夜,朱友文在密室内听着文衍回报:‘主子,属下已趁马郡主熟睡后悄悄诊脉,郡主脉象平稳,看来的确没有中毒。’
朱友文面色凝重,点了点头。
眼下父皇的测试是过了,但还有个更棘手的遥姬,不知她又会玩什么花样?
‘主子,您是何时看出这一切皆是陛下与遥姬连手?’海蝶问。
莫霄在一旁打断:‘妳傻啦,遥姬与主子竞争那么久,怎可能轻易帮主子?其中必定有诈!是主子聪明,将计就计,干脆让他们误会到底,再一举釜底抽薪,顺利把马郡主带回王府。’
海蝶不理会莫霄,‘主子……可否容属下冒昧请问一事?’
‘说。’朱友文侧过身,目光落在墙上的牙獠剑上。
‘若陛下并非有意测试您,而是真的命遥姬在马郡主身上下毒,主子是否会欺瞒陛下,暗中替马郡主解毒?’海蝶问道。
这不仅是她的隐忧,同时也是莫霄、文衍等人心中疑惑。
自马摘星出现以来,朱友文开始有了转变,他们跟在主子身边已久,哪里瞧不出来主子早已对马摘星动了真情,英雄难过美人关,遥姬不就是利用这一点来测试主子的忠诚?
莫霄又是快嘴:‘妳胡扯什么?陛下不是说了,他会好好照顾郡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