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义喝下汤药后,接过麻布袋打开,倒出被迷昏的小狼。
夏侯义很满意,从腰上拔出佩刀,刀锋对着幼狼的喉部正要割下,汪洋连忙请求:‘都尉大人,小人天生胆子小,不敢见血,可否先让小人离开后,您再割狼喉取血?’
夏侯义哈哈大笑,道:‘无胆家奴!也罢,退下吧!’
汪洋一脸惶恐,迅速离去。
夏侯义再次举刀对准幼狼咽喉,这时房门忽然被撞开,他惊讶回头,望见来人,喊道:‘大胆!居然敢——啊——’
房里传来一声凄厉惨叫,接着叫声猛地中断,透着令人颤栗的诡异。
有个婢女先冲了过来,见夏侯义房门敞开,奔进去一看,跟着也是一声惊叫!
‘都尉大人他……出人命啦!快来人啊!有人闯入都尉大人房里行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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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瑛正好人在府内,听到骚动立即赶来,遇见一脸惊慌的汪洋,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老爷,我也不知。我也是刚才赶到。’汪洋也是一脸焦急。
马瑛冲入房里,见夏侯义倒在地上,同时一个人影飞快窜出,马瑛定睛一看,只见是个披头散发的少年,嘴里叼着小狼,动作异常迅速敏捷,瞬间便跃过众人、翻墙而去,马瑛待要追上,但更担心夏侯义,追了两步便停下,急忙转身前去查看夏侯义伤势。
此时马峰程与马俊也闻声赶来,见到眼前景象,皆大吃一惊。
‘爹,这是怎么回事?’马俊惊疑不定。
马瑛一脸凝重,没有言语。
‘难道都尉大人他……’见到父亲脸上表情,马俊也知大事不妙。
马瑛沉重摇了摇头,一时间人人错愕,面面相觑。
夏侯都尉大人,死了?
汪洋踏进房里,只见桌椅翻倒,装着汤药的汤盅碎裂一地,明显经过一番打斗,而倒地的夏侯义身上衣衫撕裂,颈上有明显勒痕,身上更有几处疑似被兽爪抓伤的皮肉伤痕,像是被猛兽利爪所伤。诡异的是,墙面上也留有明显利爪刻痕。
汪洋再次检查夏侯义的鼻息与脉搏,确定人已死透。
当今皇上义弟居然在马府里莫名遇刺身亡!这下麻烦可大了!
汪洋在马瑛面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哀痛道:‘将军……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轻易离去!想必是今儿个从狼狩山上抓回的小狼,引来了狼怪,下山加害都尉大人——’
马俊插嘴:‘爹!我就说啊!真有狼怪!’
马瑛沈思了一会儿,道:‘方才那凶手虽然四肢着地,口叼幼狼,举止如兽,但依我看,就只是个野人般的少年,并不是什么狼怪……’他见马俊还想插话,挥了挥手要儿子闭嘴。‘先不管那少年是否就是传说中的狼怪,都尉大人之死,绝对和他脱不了关系。’
马瑛命令马峰程:‘马副将,你即刻调集人手,搜捕凶手,奎州城里里外外都不要放过,查清真相。凶手潜入马府却能不惊动护卫,身手肯定不凡,务必处处小心!’
事关皇上义弟之死,马府调动马家军精锐,派出一队又一队人马搜捕凶手,正回到马府门口的摘星大老远就听见阵阵骚动,只见府内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人心惶惶,一身戎装的马家军更在府内穿梭,气氛肃杀,彷若敌人来袭。
她心感纳闷,急忙找到小凤,问:‘我爹呢?府里发生什么事了?’
‘主子!您跑哪去了!这可担心死我了!’小凤见到她平安无事,脸色一缓,原本吊着的一颗心总算踏实了些。‘主子!大事不妙了!都尉大人方才莫名遇刺,死在了房里!’
‘什么?都尉大人死了?’她大吃一惊,但小凤接下来的话,让她更不敢置信。
‘主子,他们说都尉大人是被狼怪杀死的!都尉大人想喝幼狼血治病,咱们上山捉到了狼,没想到却引来了狼怪,把都尉大人杀了!哎唷,没想到狼怪是真的!主子您出门一直没回府,我还一直担心会不会半途遇见了狼怪——’
‘不可能!’她脱口而出。
‘啊?什么不可能?’小凤不解。
‘都尉大人绝对不可能是被狼怪杀死的!’
小凤不知摘星为何如此笃定,见主子转身就走,连忙跟上。
主仆两人匆忙来到夏侯义居住的院落,正好瞧见汪洋蹲在夏侯义尸首旁。
‘汪叔!’摘星冲进房里,强烈血腥味涌上,她瞬间有些目眩,待看见夏侯义的尸首,面目狰狞,死不瞑目,更觉胸口一阵欲恶,但她强忍下来,忙问:‘汪叔!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说是狼怪……狼怪杀死了都尉大人?’
汪洋解释:‘都尉大人想饮用狼血治疗宿疾,我们特地抓了小狼,先请都尉大人服用丹蔘汤做为药引,再当场割喉放血,却没想到引来了狼狩山上的狼怪,害得都尉大人——’摘星再次笃定打断:‘不可能!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什么误会?都尉大人就是被那狼怪杀死的!那该死的狼怪,抓到就该千刀万剐!’马俊在旁气愤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