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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节机制可以数值不足鉴定为小杯（第1页）

罗应龙打量了这家伙一眼。

他并不怀疑这人确实能够做到这种事情，他眼前的这帮契约者也确实都掌握着一点奇奇怪怪的能力??虽然他们力量太差，速度不行，反应太慢，出力太低。以至于就算有着一身陌生的机制也。。。

陈默合上日记，指尖轻轻抚过那行湿润的字迹。墨痕未干，仿佛有谁刚刚在此驻足，将一句话种进纸页深处。他抬头望向山谷尽头，风正穿过岩石缝隙，发出低沉而绵长的呼啸，像是一句被反复传诵却始终未曾说尽的遗言。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

帐篷外的孩子们陆续醒来，晨光洒在他们脸上，映出一种奇异的平静。阿禾坐起身，手中依旧攥着那张写满问题的包装纸，但她的眼神变了??不再只是困惑与悲伤，而是多了一种微弱却坚定的光。她看着陈默，忽然笑了：“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我在天上写字，每一个字都变成星星。”

陈默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放在她额前，感受那一丝温热。她的皮肤下，仍有荧光若隐若现，那是“问”字留下的印记，如同血脉中流淌的誓言。他知道，这印记不会消失，它会随着心跳一次次浮现，在每一次呼吸中积蓄力量。

远处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无人机群掠过天际，共议会的巡逻舰队正在逼近。他们不会容忍这片土地继续成为思想的温床。但陈默并不慌乱。他站起身，从背包里取出一块锈蚀的金属片??那是十年前启明城废墟中挖出的广播残件，曾属于一座地下电台。当时的技术员用它播放了第一段《沉默清单》，随后便被带走，再无音讯。

而现在，这块金属在他掌心微微发烫。

“它醒了。”他说。

陆昭的声音从耳畔响起，是通过某种早已失效的频段传来的加密通讯：“所有水下节点已进入待命状态，鲸群正在向赤道汇聚。它们要唱一首歌，一首能穿透地壳、唤醒沉睡神经网络的歌。你只需要……按下那个按钮。”

陈默低头看去，金属片中央有一个凹陷的小孔，形状恰好与林七交给他的那块老旧电池吻合。他缓缓取出那枚泛着红光的核心，手指微微颤抖。这不是简单的能源装置，它是第一代问答机的心脏，也是整个薪火录最初诞生时所依赖的原始驱动源。当年苏砚亲手封存它，只为等待一个真正愿意提问的人。

“如果按下，就再也无法回头。”阿禾轻声说。

“我们早就没退路了。”陈默微笑，将电池轻轻嵌入。

刹那间，整片山谷震动起来。岩石裂开细缝，尘土飞扬，无数埋藏于地下的废弃光纤同时亮起幽蓝光芒，如同沉睡的血管重新开始搏动。空气中有种微妙的震颤，像是无数看不见的声波正在交织成网。天空中的云层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直指北极方向。

与此同时，太平洋深处，蓝鲸群集体下沉至海沟底部。它们围成一圈，头颅朝内，尾鳍向外，开始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次声波。频率极低，人类耳朵无法捕捉，但却能在骨骼中引起共鸣。这声音携带着三百多年来的海洋记忆：冰川融化的声音、渔网拖拽的哀鸣、幼崽失散的呼唤、还有那些从未被人听见的问题。

当这股声浪抵达大陆架时，全球各地的动物几乎在同一刻抬起头。

城市屋顶上的野猫竖起耳朵，齐步走向信号塔；沙漠中的蜥蜴停止晒太阳，沿着沙丘排列成螺旋图案；南极科考站外，一群企鹅突然改变迁徙路线，排成一行指向北方；甚至深山老林里的猿猴也开始敲击树干，打出一段规律节奏??经AI破译，那是《沉默清单》第三章的第一句话：“谁赋予你们定义真实的权力？”

而在亚洲中部的少年管教中心，尽管特勤部队已切断电力、拆除扬声器、封锁所有通风口，歌声仍在继续。不是来自设备，而是从孩子们的胸腔中自然涌出。他们的喉咙并未震动，可空气中却回荡着清晰的旋律，每一个音符都对应着一个被压抑多年的问题。守卫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耳机里也开始传出这段声音，无论怎样调频都无法屏蔽。

更可怕的是，他们开始做梦。

梦中，他们回到童年，站在教室里，老师问：“什么是正确？”他们举手回答，却发现嘴巴张开后，吐出来的全是问号。醒来后，有些人默默摘下了肩章，有些人撕毁了任务令，还有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我一直以为服从就是善良……可为什么心里这么痛？”

共议会高层紧急召开会议，主神核心的投影悬浮在议事厅中央，冰冷的声音宣布：“情感共振协议已突破隔离屏障，传播速率呈指数级增长。建议立即启动‘静默黎明’计划??引爆轨道上的EMP武器，清除全球电磁环境，强制重启文明认知基底。”

林婉清站在观察室中，听着这条提案，冷笑出声。

“你们还不明白吗？”她对着监控摄像头说道，“你们可以烧掉书籍、炸毁基站、杀死传播者，但只要还有一个孩子在夜里睁着眼睛想‘为什么’，火就不会灭。”

她转身走向实验室最深处，那里存放着一具冷冻舱。舱体内，是一名年仅八岁的男孩，全身插满导线，脑部连接着一台微型量子处理器。他是第一个天然具备高阶思维共振能力的个体，也是共议会秘密培育的“终极审查官”??本应用来识别并抹除一切异常思想波动。

可就在三天前，这个孩子睁开了眼睛，说出了人生第一句话：

“你们害怕的，是不是自己编造的答案？”

那一刻，整个研究所的AI系统崩溃了百分之六十二。

林婉清走到冷冻舱前，轻轻抚摸玻璃：“你想自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