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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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更两章,五一见!五一更五休二!
哈巴狗
“来!我带你认认这些人。”老先生声如洪钟,面上洋溢着笑容,像长久盛开的鲜花褶皱,透着喜庆与活力。他揽着季凝遇的肩膀,将他从我身边带离了几分。我扫了一圈陌生的面孔,随后又低头盯着一双双锃亮的皮鞋木木地发呆。找不到立足之地,这儿像是没有我的地方。
“少爷。”我小声唤了下季凝遇的名字,站得笔直,微微颔首,向他表示自己需要休息,等会儿再来找他。他同意了,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我不敢对上他的眼神,总觉得此刻跟烧红的铁块般灼人。
“我去了。。。。。。”我完全没有必要再多这么一嘴啊,直接走就好了。可为什么要说呢,我知道我在渴望着,某样东西。
我径直朝右边最安静的角落走去,直到落座了,我都没有得到那样东西。心脏恰如被浪潮击打着的游鱼,风浪很大但起码有水苟活。可敏感不受控制地滋生着,我因变幻的环境、季凝遇不解的眼神,以及自我的怀疑被浪花的一巴掌拍到了失水的沙漠,干燥,风沙,我有些拿不准想法了。
我恰巧误入了陪侍休息的地方,一杯香槟递至眼前,我抬头,是刚刚守在门口的那人——个头看起来和季凝遇差不多,他有一头棕红的毛发,小麦的肤色上点缀着雀斑,浅蓝的狗狗眼,骨骼看起来却很成熟。
“那个中国人是你老板?”他一屁股坐在了我身边,领口大开着,敞着腿,看起来痞里痞气的,说话也是股轻浮的调。
我点头算是回应,不怎么想搭腔。
“你是他助理对吗?你平常要做些什么?”
这算个什么问题,我疑惑地皱了眉,微微侧头瞥了他一眼,冷淡地问,“你今年多大了?”
“我才十七呢,先生!”他伸着腿,双手并在一起撑在沙发上,身体前倾着,语气里的兴奋像长出翅膀要飞起来了,我认真打量起他,真像条狗。
“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他有些意思,我便端正了态度接下这个问题。
“我一直跟在西里尔身后啊,他说我念完书后就可以去公司做他的助理!”吐出这句话时,他的眼里像炸开了一簇烟花,格外明亮,那光芒刺得我愣了好一会儿,一时半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西里尔就是指达昂先生。“先生!请您快告诉我这要做些什么事吧,会很有趣吗?很忙吗?能一直和西里尔待在一块儿吗?”他的嘴巴像是弹药充足的机关枪,不知疲倦地射出子弹。
“不能。”我往那火枪口塞了个铁块,“很忙,不太有趣,也不能一直待在一起。”那枪口猛地炸开,他像遭到反噬般露出糟糕的表情,“您没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我瞧着他好笑,十七岁了还显得这么傻里傻气,原来还是条傻狗。
“可你跟在你老板身后,进来的时候看起来很幸福。你和他几乎形影不离。”我呼吸倏地一滞,大脑宕机,几乎忘了准备说出口的字句,隔了一会儿才弱弱地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是他助理?不觉得是别的什么吗?”
我想起了好些日子,总有人会问我这个问题——‘我是季凝遇的谁。’
我以前琢磨许久,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合适的说法;如今可以给出标准答案,说我是他的助理;那以后呢,我渴望的梦想会实现吗?今天终于让我逮到个机会,我问,就是期待从别人嘴里得到对我和季凝遇的评价。我想要我们看起来势均力敌,看起来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看起来我爱他,并且他也是爱我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红毛小子的笑容在脸上僵了一会儿,随即我感到靠近他的右肩被使劲拍了几下,连串的大笑在耳边炸开,“嘿,老兄!要我说,你就像我玩的游戏里的男鬼,站在你老板后面阴森森的,还是那种特别护主和忠心的男鬼。”
他说我忠心和护主,我可以认,但这并不是我想听到的答案,我坚持不懈地问,“这为什么就是助理?”
“呃。。。。。。先生,你有些太较真了不是吗?”他皱起了眉,露出难色,“怎么说呢,一种感觉。。。。。。你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对吧,不然你就不会走过来和我坐一块了。”
“对了!你是哪个国家的人?你为什么会去给一个中国人当助理?”
听到这句话时,我脸倏地垮了,这世上想必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难听的言语了。我咬紧了后槽牙,感受着五官缓慢地紧皱,或许最为可憎的表情在我面孔上显现了,我藏不住愤怒,直白对他骂了句,“我很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