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让让,都让让!”
刚才估摸着是有人报了警,此时三名警察一边驱散人群一边走了过来,眼神在楚野还沾着血的手和碎了半边的玻璃门上扫了一拳然后啧了一声。
楚野松开攥着女人衣领的手,缓缓呼出口气,抬手示意自己没伤到人。
女人一见到警察连忙跑过去拽着警察的衣袖倒打一耙:“打人啊,他要打人!”
为首的警察把袖子挣出来看了一眼半坠着的横幅皱眉问道:“这你挂的?”
女人眼神飘忽一瞬,又想到前几天莫名找上门的男人交到她手里的那一厚叠钱后定了定心,然后点头,甚至还有些不忿,“说事实也有错了?”
“你这是扰乱公共秩序知不知道?你俩一起跟我走一趟吧。”警察沉声道。
楚野谢过帮自己简单处理过手上伤口的警察后靠在椅子上长呼出口气,女人作秀一般的辩解声还响在耳侧。
“我就是见不得他过的好!凭什么他能又开店又吃香喝辣的?我儿子连个种都没留下就死他手里了,他姐倒好给别的野男人生了孩子,看吧就是作孽作的,生了也是个得了病的!”
“我们老两口一把年纪了连个养老的都没有他倒是过上好日子了,真以为换个地方就能改变事实了?我就要让周围邻居都瞧瞧他是个什么人!我们过不好他也别想好!”
女人临走路过楚野时狠狠用眼睛剜了他一下,攒着唾沫呸了一口后才在警察的警告中离开。
“楚野,进来签个字吧。”
原本已经被干涸的血液牵在一起的伤口由于握笔的动作再次崩裂,在略薄的纱布上洇开几块血痕,楚野像感觉不到疼一般眉头都没皱一下签完字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却总感觉有点不对,他也不是今年才来这里的,那家人这几年也一直没动静,怎么就突然跑来闹开了,见不得他好这个理由虽然算得上合理但也太突然了,人做事总得有所图。
她图什么?
总不至于消停那么久时隔几年就为了让他不痛快,除非有好处。
心底有个想法像笋尖似的往外冒,但楚野却并不情愿去想那个可能。
“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为什么还要去牵涉他!”办公室内游可为一把挥开桌上的照片怒喝道。
裴宗志好整以暇地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他急到脖颈青筋都崩起来的样子有些无奈:“小昂,冷静下来听我说。”
“你觉得我有什么必要去动他?就算摊开来讲我真需要一个可以威胁你听话的人也有你姥姥在,动楚野对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来说没有任何好处,除非有人想借着这件事威慑你,顺便还能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你现在这样就正着了人家的道。”
“你什么意思?”游可为在裴宗志说出姥姥做威胁的时候攥紧了拳头才忍住情绪,可又对他毫无遮掩的恶意无法反驳甚至觉得裴宗志说的也没错。
他想过裴宗志肯定不会完全信任他,来找裴宗志前他也清楚姥姥治病的同时也是将把柄亲手递到了裴宗志手中,所以此时他才会对裴宗志的话无法反驳。
因为手里已经握有姥姥的治疗权他已经不会再有任何反抗,裴宗志确实没有必要再去招惹一个看起来就不会随意任人拿捏的楚野,这没有任何好处。
游可为压下心头的躁动,“把话说清楚。”
“这件事其实也怪我,我实在没想到老三那边会这么早就下手。”裴宗志叹了口气看起来也十分懊恼。
“裴斯衡?”游可为眯了眯眼睛,想到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脑海里尽是对方如毒蛇般的阴翳视线。
“他膝下无儿无女的什么都得自己争,自然见不得我这边多个继承人,况且我也没想到你居然还挺受老爷子喜欢的。”裴宗志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这样一来你对他的威胁就更大了,他再能耐也到底年轻,沉不住气啊。”
游可为垂头摩挲着椅子把手,面上一副沉思样子却借着这个动作遮掩起眼中的嘲弄。
刚才他气急所以一时不察差点被裴宗志牵着鼻子走,现下冷静下来再想,裴宗志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