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越是这样,盛凝酥心里越是没底。因为她不知道长公主究竟要在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更不要说她与长公主身份有别,有没有什么交情,如今说这样的话,做这些事情,实在是交浅言深了。盛凝酥沉思片刻,最终将蜜香脂握入指尖:“殿下,还请明示。”“什么?”崔宁一怔后,噗嗤笑出声:“盛娘子,你什么意思?不会是以为我给你这些东西,是要对你有所图谋吧?”“无功不受禄的道理,臣妻还是懂得的,更何况,您是长公主,我只是一个没得身份的臣下之妻,我……”不等盛凝酥说完,崔宁便打断了她的话。“盛凝酥,我送与你的这些东西,和谢南佑无关,与谢家无关,所以以后不许再说臣下之妻这样的话。”长公主的神色很是不悦,盛凝酥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应下。下一秒,长公主秒变笑脸:“好了,该说的都说了,咱们现在去看看你们家的那位舞姬,是不是有幸能杀出重围。”黄鸾的能力没有让谢家失望,很快拿下了入选的资格,但也因为要留在长公主府这边同其他人一起排练舞蹈。回去的时候,盛凝酥让谢南佑去了花瑶的马车。“花瑶落选,心里肯定不舒服,夫君你还是过去多陪她说说话,开导开导。”“夫人,你还真是想的周全,”谢南佑忍不住赞叹:“我的那些同僚家里,正妻有一个丰一个,那都是母老虎,哪有娘子你这样的贤惠。”“我是正妻,贤惠是应该的,做娘子的本份,再者说了,我出身商贾,比不得的旁的岳家能帮你仕途之路,一切都要靠你自己拼搏,我再不让你在家里舒心些,哪还配做人妻吗?”盛凝酥温柔的将谢南佑推上花瑶的马车,挥手笑道。“你同花瑶姑娘先回去,我去铺子里看看,有些日子没去了,怕以他们怠懒。”临行前,她又叮嘱车夫走慢点,不要颠簸了车里的人。等马车走远,她的笑容倏然不见,走回自己的马车。织药拿出准备好的衣服:“王克已经在地方等着姑娘了。”“他怎么说?”“他说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就等姑娘过去了。”“好,等一会我下车后,你同车夫先去城西的浆纸铺子等我。”王克是盛家安排给她的死士之一。除了织药和翠晓,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马车经过三条街后,盛凝酥穿着一身粗布短打的男装下了马车,路过一个摊位时,买了斗笠和蓑衣,在另外一条街的路口重新雇了马车出城。城外一里外,有一家土地庙,是白事起灵后的落棺地,因为阴气重,甚少有人到这边来。盛凝酥加了双倍的价格,马车才愿意到这边来,可也没到地方就停下,让盛凝酥自己下车走过去。盛凝酥给了车钱后,车夫又叫住了她:“我说兄弟,这荒山野岭的,你再找车也难,要不,我在这里等你一会?回去的时候,你多给点辛苦钱就行。”“不用了,我要在这里等人,今日怕是回不去的。”盛凝酥压低斗笠,声音也沙哑粗沉。“这里,等人?”车夫不由看向不远处的土地庙,恍惚间看到里面好似有人影闪过,还有女人的呜咽声。盛凝酥似乎也听到了什么,猛地转身看向土地庙。此时一阵疾风刮过,显得周围的气压更低了。车夫不敢再起心思,立即跳上马车,挥鞭驾车离开。盛凝酥压低斗笠帽檐,快步走向土地庙。还没进门就大声叱喝:“怎么回事?一个女人你都看不住吗?”土地庙中人影闪过,一个男人迅速走出黑暗,抱拳鞠躬:“是属下不察,被她抽空偷袭,差点跑掉。”角落里,一个花枝招展,却模样狼狈的女子被捆绑着手脚,塞着嘴巴扔在草堆里。见到盛凝酥,她似乎丝毫不惧,反倒是昂着头,呜呜咽咽的说着什么。盛凝酥沉眸:“你如今是越发的怜香惜玉了!这么不听话的一个肉票,直接打断腿,还怕她跑吗?”“呜呜呜!”女子还在那里挣扎着呜咽。盛凝酥反身抄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兜头打向她的双腿。女子做梦都没想到盛凝酥说动手就动手,闷叫着闪躲,拼了命的把腿往回缩。“砰!”木棍砸在地上,当下四分五裂。盛凝酥却没有停手的意思,再一次扬起木棍,狠狠砸下。女子此时已经退到了墙角旮旯,实在是没了躲避的地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木棍砸下来,吓得她惊恐低头躲闪。“砰!”这一次,木棍砸在墙上,为数不多的木棍彻底碎了个稀巴烂。盛凝酥扔掉手里的碎木头,拍拍手:“到底是经年的东西,也太不经用了,我都还没使劲就碎了,王克,再却给我找一根趁手的,新鲜的木头来!”“呜呜呜!”女子吓的双眼泛红,泪水不受控的滚落。盛凝酥仿佛看不到她的凄惨,低头整理着衣服:“等把你的腿打断,你跑不了了,也作不了妖了,咱们再好好的说话,说不定那个时候就能心平气和的问话了!”眼尾一抬,黑巾下露出一双煞意凛然的黑瞳,咄咄逼人。“你说呢,蓉蓉姑娘?”蓉蓉看着她,就像是在看着一个疯批的刽子手,惊恐的眼泪直流,呜咽的说着什么。奈何嘴巴里的布塞的太结实,她叽里咕噜的说了半天,半个字都没吐出来。盛凝酥仿佛不知道为什么,笑道:“看来,你也赞同我的意思,要不然不会这样默许了!”蓉蓉:“……”你哪个耳朵听见我说默许了?明明是你堵住人家的嘴,人家说不了话而已!疯子!你就是个疯子!快些放开我!!她拼命的抬高下巴,就是在示意盛凝酥自己的嘴巴被堵住了。好在几次之后,盛凝酥看明白了她的意思,恍然:“哦,你,你是说,你的嘴巴塞住了,而你要说话吗?”:()渣男兼祧吃绝户?改嫁皇叔他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