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凝酥原本想着,只要她将枯妖果买走了,那盛耀买不成枯妖果,那毒杀季山远全家的罪名就不会成立。可她在听到有人三天前买走了枯妖果后,才意识到自己疏忽了一件事——季家可能还是会被枯妖果毒杀灭门。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盛凝酥不敢保证如果季家灭门后,盛耀不会被牵连。因为季家庶次女季青竹是盛耀的未婚妻。上一世盛耀被指证谋杀,就因为与这个女人的爱恨情仇。现如今,要想让三哥摆脱上一世的厄运,只有两条路:一:找到三天前买枯妖果的人!二:保护好季家,确保他们家不被灭门。盛凝酥心思恍惚,也没了之前的精气神。梅玉看出她的不对,亲自把她送出门外。盛凝酥上了马车,颓然无礼的跌坐在绒垫上。“姑娘。”织药低低的唤了一声。盛凝酥气恼的将挎袋扔到地上:“千算万算,还是晚了一步,早些天过来就好了!”“姑娘。”织药欲言又止,同时拿眼睛瞟向一侧。奈何媚眼抛给瞎子看。盛凝酥压根没看到她的眼神,还在自怨自艾:“你说我怎么就不能提前三天过来呢?非要掐着时间点的过来?”越说越恼,她一股恼的将纶巾和发带薅下来,揉成饭砸在角落那人的身上。蓦地。她发现不对劲。按理说,车上只有她和织药才对。那,角落里,是不是多了一个人?那个人是谁?“姑娘。”织药哀怨的一声轻叹。暗处,那个人也动了。骨节分明的手指捡起地上的纶巾和发带,递给盛凝酥:“四弟妹在恼什么?”盛凝酥雷劈一般,整个人僵硬的贴上后车厢。“侯爷?”谢承漠的半个身子探出暗影:“搭个便车,可是方便?”盛凝酥蓦地看向织药,眼神:死丫头,你是哑巴吗?他在车上你怎么不提前说?织药委屈:人家给你暗示了,是你自己没看到嘛!她为了丢眼色,那眼珠子都快飚上高速了,你自己愣是没看到,怪她喽?谢承漠的眸光在主仆间游走,似乎读懂了她们的眼神交流。“是这样的,本侯爷出来后恰好看到谢家的马车,又是八乘架的,想着应该是思思过来接我的,没想到是四弟妹,如今贸然搭车,四弟妹不会介意的吧?”“不,不会,当然不会,”盛凝酥尴尬又不失礼貌的一笑:“这是侯爷的马车,当然不会。”“原来四弟妹也知道八乘架是侯爵规格啊!”谢承漠端坐,身影又藏于暗处,声音冷冽冽的。“那你可知道,一旦被人发现你僭越私用马车,轻则鞭笞,重则入狱?”这言外之意就是:你既然知道自己僭越了规矩,还明知故犯的使用侯爷身份的马车,是不是有点越界了?“要是我以此为把柄,要挟于你,你会如何?”“侯爷不会的,”盛凝酥淡定从容:“且不说你我是大伯哥和小弟妹的关系,就是侯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规则,侯爷也不会看着我出事的。”“是吗?”“再者,我们当时还有赠药的情义,我不信侯爷是忘恩负义之人。”“那是四弟妹你太不了解我了,”谢承漠看向自己的双手:“这双手上有多少血,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其中就有恩人的血!”“那也无所谓,反正侯爷身中剧毒,怕是没几日活头了,”盛凝酥挑了眼尾,眼神带着明显的侵略性:“一个快死的人,我还担心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身中剧毒?”“炙町花除了解毒,我想不出它还能做什么!”“……”谢承漠终于不再言语。盛凝酥可没打算罢手:“自从那次在连廊上,我闻到了炙町花的味道后,就确定家里有一个中毒之人,而大伯哥你又深居简出的养身子,所以我便利用送野山参的机会,亲自去验证了一下,事实也果然如我所猜测的一眼!”“所以,送野山参的时候,你便是摆了我局?”谢承漠的嗓音变得阴冷低沉。“一石三鸟之计罢了!”事到如今,盛凝酥也不打算隐瞒了。今天索性就是个坦白局。“老夫人觊觎我的野山参,我不想给她,又得罪不起,所以就想着野山参与你拉近关系,二来呢,野山参到了你的手中,肯定是不会再拿出来给老太太的!”“你在此之前就盘算好了?”谢承漠还是有些不愿意相信:“你早知道我不会把野山参交出来?你怎么这么确定?她可是我的母亲!”“母亲?”盛凝酥勾起唇角,眼底锋锐渐起:“哪一家的母亲,会算计自己的子女到那个地步?”可以说,如果没有赵氏的允许,谢承漠的脑壳上就戴不上那么大一顶绿帽子。冯思思和谢南佑能走到今天,少不得她的推波助澜。试问,哪家的母亲会让自己的儿媳给儿子戴绿帽子?谢承漠幽冷一笑:“看来,你都知道了!”“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是早晚而已。”“所以,试探我是不是真的在服用炙町花,就是你的第三计?”盛凝酥点头:“不过,眼下我又有了第四计!”“哦,可以说来听听吗?”谢承漠来了兴致。盛凝酥倾身,双眸灼然:“我帮侯爷你解毒,你帮我做件事!”“你能解毒?我的毒?”谢承漠暗中握紧双拳。“虽然我不知道你中了什么毒,但是能用炙町花解毒的毒,算不得天下奇毒,我有八成的把握。”“所以,你的条件是什么?”“帮我保护一家人!”“盛家?”“季家!!”“哪个季家?”“襄阳郡守,季山远!”“呵,我还以为是谁呢,成交!”谢承漠想都不想,果然干脆的直接答应,伸出右手。“那我们击掌为盟,永不背誓!”“好!”盛凝酥一手打在他的掌心。“击掌为誓!”对于谢承漠而言,派人保护一个小小襄阳郡守,就是手到擒来的小事。而于盛凝酥来说的,解个毒而已,手拿把掐。:()渣男兼祧吃绝户?改嫁皇叔他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