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
门开了。
在这个过程中他隐约听到有什么声音,好像有人在爬楼梯,速度很快,似乎在跑。
那动静越来越大,声音越来越近,在门开的瞬间,池皖下意识察觉到一丝危险,手上的动作快了些,脑子却好奇地想要扭头看一眼。
啪!
眼睛接受信息,需要从视网膜到光信号再到视神经,经历三次换元,而耳朵只需两次,听觉比视觉的速度更快。
池皖还没来得及看清后面到底什么情况,就先听到有东西爆开的声音。
“妈的,终于蹲到你了。”
是稍早前在楼下遇到的那个男人。
他脱了帽子,露出稀疏的头发和狰狞的表情,他比池皖矮了整整一个头,但胜在力气很大,偷袭的行为也让他占了上风。
池皖一下想起来了,一个多月以前这男人来过这里,正好和池皖撞上。当时他说自己走错路了,实际却是来踩点的!
“好几天不回家,又去陪哪个男的了?你的大哥们都知道你是个带把的吗?”
砰哒!
迟来的晕眩侵蚀池皖大脑,温暖的液体缓缓划后脖颈,他忍不住地犯恶心,太阳穴突突地跳,男人没费多大劲就把他推进客厅,踉跄中他撞翻茶几,摆件、水杯、笔记本电脑以及一大摞文件全部散落开来,遍地狼藉。
“真觉得自己能跑得了?老子给你打了那么多钱!”男人揪起他衣领,轻松将他压在地上,腾出一只手不停往他胸膛摸,“真他妈是男的?草,你真有种,装女人骗老子是吧!?还钱!!”
“你他妈……”池皖哑着嗓子开口,轻蔑地垂着眸,“几千块钱真把自己当大爷了,我出去吃顿饭都比你半年的打赏多。”
“草!不要脸的贱东西!”男人被激怒,他扬起拳头就要往池皖脸上揍去!
缓过神来的池皖反应极快地歪了歪脑袋,男人一拳砸到地板。这一下力道极猛,男人痛得嗷嗷叫,恼羞成怒地甩了池皖一巴掌。
“你还敢躲?这下不是你叫哥哥的时候了?sao货。”他抓起池皖的头发,借着窗外月光将他五官看清楚,满意地砸砸嘴,“长得倒是有点女人样。”
池皖薄薄一片的身体被轻松拎起来,如同被扭断四肢的洋娃娃,伤口在不停渗血,顺着修长脖颈流下来,落进衣领。
“老实点别动!你还能少受点苦。”
男人的动作开始变得肆无忌惮,抹走他后颈汩汩冒出的血,不由分说就要往下面探去。池皖挣扎得厉害,血糊了半张脸,像一朵开得正艳的玫瑰花。
这种被压在身下无法反抗的绝望感隐约带起了他记忆深处的某些东西,他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在这一刻所有伪装都失效,他好像又变回了那个最脆弱无助的少年——
“放心吧小皖,老爸办完事就回来接你,你先跟叔叔们一起玩,这都是爸爸的朋友,别害怕啊……”
他听见男人的声音,不在耳边,而是来自记忆深处。
接到季清临电话的时候,季雨泽还沉浸在自己的兵荒马乱里,得知两人是一起吃的晚餐,他有点不开心。
可又不想在弟弟面前失了面子,正准备端起长兄的架子,就听对面略显急促地说:“但是好像不太对劲,哥,你能马上过来一趟吗?”
意识到危险是片刻的事,就像一闪而过的灵感,如果不仔细抓住就会彻底消失。季清临后知后觉让司机跟上去时,已经没了池皖的踪影,连带着那个男人也不见了。
一种莫名的恐慌自全身散发,危急时刻,季清临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季雨泽。
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