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泽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今晚你为什么替我挡酒?”
池皖皱着眉头思索,半天憋出一句:“不知道。”
“……那你就在这儿好好想。”
说完就头也不回朝着某个方向离开。
“什么意思……”
要走直接走不就好了,干嘛还搞这些有的没的。
不是每个人都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啊!
马路上只偶尔有车辆飞驰而过,街上早就没了人,唯有面前这条路还人来人往。
池皖仿佛身处失重空间,昏头昏脑找不到支撑点。
分裂的寂静与喧嚣中,他委屈的情绪又憋不住要爆发。
为什么挡酒……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因为你是个该死的恶趣味老古董,仗着有点权力就以玩弄别人取乐!
不懂感恩的东西……别人帮你挡酒喝成这样,自己说走就走了……
不行,我要回家!
想到这里,池皖愤愤地砸了下座椅,然后就强撑着要站起来,嘴里还念叨着“我没醉”,实际刚刚全把os说出声了。
早就回来的季雨泽静静听完他的控诉,眼见着人马上要摔了才稳稳抓住他胳膊。
“坐好。”
池皖被按了回去:“你回来啦。”
季雨泽:“想好原因了吗?”
池皖眨眨眼:“没有,帮助季总不需要理由。”
瞧瞧这自然的表情,这清澈的眼神,这无辜的语气,季雨泽认真思考池皖有双重人格的可能性。
“行,那为了表彰你的善举。”季雨泽拆开包装,把一小瓶玻璃罐递到池皖嘴边,“给你奖励。”
池皖连看都没看清楚,就条件反射偏头躲开:“我真的喝不下了……”
“喝。”季雨泽说,“解酒护肝的。”
池皖这才慢吞吞挪过来,就着季雨泽的手小口小口喝完,最后霸气一挥手:“我干了,你随意。”
“呵。”季雨泽短促笑了笑,坐在他旁边,“你也算一喝成名了。”
“那是,我可是酒桌战神,还能继续。”
“喝了解酒药的人说话就是硬气。”
“我本来就没醉!”
“是吗?”季雨泽双手抱胸,挑眉看他,“那你一直晃什么?”
“……”池皖表情空白两秒,然后又恍然大悟般,“原来不是你在晃啊……”
“不是。”季雨泽摇头,嘴角笑容逐渐扩大。
“哦哦……晃晃也挺好的……”池皖边说边晃,脑袋逐渐垂下去,好像下一秒就要睡着。
“战神。”季雨泽伸出食指抵住他额头,“醒醒,车还没来。睡在这儿小心被醉鬼吐一身。”
“我没睡……我只是在闭目养神。”
酒劲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池皖还陷在波涛起伏的眩晕里,季雨泽的手指反倒成了支撑他的锚点。
他贪婪地朝那点热源靠过去,直到被完全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