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杂乱的一块土地,还在淡淡飘荡着池皖失控的怒喊。
季雨泽耳膜生疼,除了池皖的声音就什么也听不见,更遑论自己低声的询问:
“喜欢也是装的吗?”
“……”
像是突然被扼住喉咙,池皖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的氧气被剥离,在死亡边缘一次次徘徊。
“很早之前,有人说过你给钱什么都能做。”点点白痕落在肩头,季雨泽的眸光残败落魄,“但我从不相信你对我别有所图。”
“错,我就是明码标价的,季总。”
“所以你不喜欢我,对吗?”
“问题没有意义,我说你就信吗?”
“回答我。”
池皖无力地看着他,有一股怨恨从体内升起,在即将爆发之余顿时消散。
季雨泽看见的,是他欲言又止的停顿。
“喜欢。”终了,他这么说。通红的手勾上季雨泽小拇指,像毒蛇缠绕,“我喜欢你。”
池皖直勾勾盯着他,整张脸都散发病态的扭曲,季雨泽仔细观察,试图从他微妙的表情中找到糊弄的证据。
见过太多次池皖导戏,季雨泽深知他是一名太好的表演者。
分辨不出,谎言与否。
【作者有话说】
再囤一章,
兴许是着了风寒,亦或是情绪决堤后的反噬,从那之后池皖便一直在生病。
他晕晕沉沉,整夜无眠,持续低烧,每天靠大量咖啡因保持状态,若是季雨泽看见,一定会惊讶于他的消瘦速度。
但他没有看见,也许永远不会看见。
他在那晚后沉寂消失,像任何成年人的分离那般,他们默契的不追问、不纠缠,少年时的横冲直撞被磨灭在岁月前进的道路中,年纪越长,反倒胆怯。
很多个飘着雨雪的不眠的夜晚,池皖还能回忆起季雨泽当时的表情。
他不信他。
探究的眼神,后仰的身体重心,下意识回缩的手。
季雨泽不相信。不相信池皖说的喜欢。
于是池皖缠绕他的手识趣地撤离了,毒蛇不再进攻,蜿蜒没入阴影。
这次可能是真的结束了。
意识到这点,他又舍不得,也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