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一拍桌子站起来准备走人,而电话就在此时响起。只看一眼号码,便瞬间泪流满面。
“季总!你终于出现了!!!”
季雨泽那边有很刺耳的机场广播声,但压不住他嗓音间的暴怒:“谁他妈占我办公室了?”
震耳欲聋的电子鼓一刻不停敲击着耳膜,彩色激光束在烟雾里疯狂切割,有兴奋上头的漂亮男女站上桌子扭动,陌生的肩膀互相摩擦,整个空间都在共振。
突然,过道这头浩浩荡荡走来身穿制服的专业团队,他们手持缤纷闪烁的字母“a”灯牌,肆意燃放的小烟花霎时吸引全场瞩目,俊男靓女踩着音乐缓缓而来,最终停留在某台卡座。
长沙发上就坐着三个人,一女两男,女生身材姣好,染一头艳丽的海王红,长卷发,大耳环,热辣短裤黑长靴。
两个男生分别坐她两侧,一个是视觉摇滚风,另一个是高街奢潮风,三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盯着那价值88888的香槟看,眼里却没有一点喜悦。
“吼呼──!”
从舞池那头小跑而来一个男生,很高,鸭舌帽挡住半张脸,只能依稀从身形判断这是个帅哥,还是个有钱的。
“都愣着干嘛!不喜欢这酒吗?!”池皖气喘吁吁颠颠倒倒好比浪涛,长吊耳坠在脖颈那颗痣旁边荡啊荡,他说话有点大舌头,扯着嗓子,“花了我好多钱呢!”
翠翠赶紧扶着他坐下,一脸忧愁:“你喝太多了吧。”
“错!”池皖竖起食指,悬在半空好一会儿,才迟缓地摇了摇,“我还能喝,我是酒桌战神。”
“酒桌战神!!”他朝着天花板吼了一句,然后陷在沙发里天旋地转。
来之前他就已经喝了不少,季雨泽不喝酒,家里只有池皖上次用剩下的两瓶红酒,他就着眼泪和抒情曲全都干了,还觉得没尽兴,手机一摸,开始摇人。
大家都知道他的情况,猜到他想借酒消愁,就是没想到这人纯疯,把酒当水喝,从碰头到现在几个小时了,池皖愣是没清醒过。
“草,季雨泽知道了不得弄死我。”季侑安莫名打了个寒颤。
炮哥默默品尝黑桃a。他和池皖认识最久,一起共事过也一起娱乐过,今天的池皖就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他不禁感叹,到底要承受多大的刺激才能疯成这样?
“该回去了!”翠翠在他耳边喊。
“翠姐!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池皖抓着她的手鬼哭狼嚎撒泼打滚,“我命好苦……啊!好痛!”
翠翠冷着脸收回手,五指并拢啪嗒啪嗒展示她的利器:“再发疯就戳死你。”
池皖幽怨地盯着她那加长款美甲,慢慢挪远了。
“炮!好喝不!”他无骨爬虫般蠕动到炮哥旁边,慢悠悠撑坐起来,“我也要喝!”
要掉不掉的帽子终于在他起来的瞬间滑落,露出那双红肿的眼睛。
“我祖宗啊!”季侑安赶紧把自己脑门儿上的墨镜摘下来给池皖戴着,“你在热搜挂上瘾了?欲罢不能了是吧。”
“都、是、弟、弟。”
池皖不屑地砸砸嘴,一边摇头晃脑一边点烟,颇有纨绔子弟那feel,恍惚间季侑安以为自己回美利坚了,跟一群傻逼留学生花天酒地,就差谁在旁边喊“今晚消费池少买单”。
他正寻思着呢,就听周围泛起争先恐后地“哎哎”声,抬头一看,特么的池皖爬上桌子,跟那群气氛组混在一起,疯狂晃手里的香槟——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