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欣妍每年都不过来。”
方夫人不会让女儿过来受欺负的,妈妈家有钱是千金一人得宠,爸爸家有钱,就是兄弟众多打得头破血流。
这不,大伯和二伯一家前后脚到了,一众人沿着花园往正厅走,老大家不受待见,居然连为他们引路的佣人都没有,只能隔着一定距离跟在老二家后面,还得装作兄友弟恭一家和睦的模样。
季侑安站在亭子上看了会儿热闹,又三步并两步下来,站在季雨泽身边,意味深长地摇摇头:“你们家还是太有说法了。”
季雨泽往他肩膀上打了一拳:“你们家你们家,你以为这院子大就能乱说话?”
“草,有没有人说过你打人真的很痛啊……”
离晚餐时间还有几小时,三家到齐,一会儿就得去围炉煮茶,年终汇报一样挨个发言。
季雨泽隐约感觉自己偏头痛又要犯了,回老宅还得多算一天加班,他公司年会都不搞这套。
“咋了你,表情这么难看?”
季雨泽没理季侑安,一下又一下缓慢按摩太阳穴。
“哥……”被胶水封嘴的季清临终于上线了,他怯怯地喊了一声。
“怎么?”
然后被季雨泽的冷漠吓着了。
以往无话不谈的兄弟现在深知沉默是金的道理,季清临有点怕他,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抿着唇不敢说话。
没得到回答,季雨泽也不追问:“你们再休息会儿吧,我先过去了。”
巧克力都快被捂化了也还是没能给出去,季雨泽的身影远去,风抬起大衣一角,那抹高贵的暗红色在美景中和谐共振。
“行了,人都走远了。”季侑安一边说一边伸长手往他怀里掏,“我吃一个。”
季清临没防备,整袋巧克力都被季侑安抢走。
“你说你,要么池皖要么季雨泽,选定一个就不能改了,像你这么朝三暮四优柔寡断,最后谁也抢不到。”
季清临一直都不太喜欢季侑安,从来没对他有过好脸色,现在这个该死的废物居然能站在哥哥身边有说有笑,还和池皖关系那么好,完全是取代了他的位置!
想到这里他就更气了,一把抢回巧克力,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走了。
“擦,你对我撒什么火,季清临你人格就是有缺陷你知不知道!”季侑安跟在后面喊,“那是个下坡,你他妈想把自己摔死是不?!”
客厅的挑高夸张得令人不适,人与天花板得有八九米的距离,想仔细看繁复的星空顶都得紧绷着脖子。
负一层的会客厅正中间有一块专门招待亲友客人的区域,几块长沙发组成一个硕大的圆形,几十米外就是老爷子的私人水族馆,鱼群在深蓝色的水中静静游走,旁边的巨大玻璃缸里,栖息着一条浑身鳞甲的四足动物。
“雨泽喜欢那条鳄鱼?”
一大家子二三十来人,老爷子坐主位,季文铧和季雨泽分别坐他两侧,话音刚落,全场便安静了,好像大家真的很在意他喜不喜欢鳄鱼。
季雨泽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只看向老爷子:“这条鳄鱼鳞片规则光润,身形壮实动作利索,一看爷爷就用心照顾了。我见识浅,不懂如何饲养鳄鱼,倒是对那水族箱里的水母感兴趣。”
“哈哈哈,雨泽,那里头可没有水母。”老爷子耐心解释道,“水母对水质的要求很高,要单独饲养,和鱼放在一起,它会死的。”
“原来是这样,是我孤陋寡闻。”
“不过你要是喜欢,我可以让人单独养一些。”
“谢谢爷爷,那我一定多回来看您。”
“哈哈哈哈臭小子,你到底是回来看我还是看水母?”
“爷爷又在开我玩笑,海里的东西我见得少,想从您这里多开开眼界。”
爷孙俩屏障太强,剩下那么老多人坐着干瞪眼好半天,愣是没找到机会插话,眼见着这段对话正在告一段落,趁着新话题出来之前,二伯母赶紧见缝插针:“雨泽真是谦虚,又这么优秀,要是我家这几个有你一半我就谢天谢地了。”
“哪里的话,二伯母,听说表哥自己的公司前些日子刚挂牌上市,《金融时报》评价他是国内最年轻的纳斯达克上市公司创始人,这比我可厉害太多了。”
“嗐,老大也是沾了家里的光呀,你看我们家老三,毕业这么几年了也没混出个名堂。”
季雨泽听出她这话是说给老爷子听的,自觉把主场转给老二一家,没成想老二家出了个媲美季侑安的大傻b,老爷子还没说话呢,季承睿先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