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皖喉结急速滑动,胸前起伏不可控地扩大,他深深吸了口气:“您过来不是为了听我编借口的,有任何要求,请您直说吧。”
“说了你就能做到?”
“尽力而为。”池皖顿了顿,“不过希望您能明白,很多事情我愿意做,季雨泽未必会同意。”
“你是想把所有责任推到我儿子身上?”
“不,我只是想说,您儿子是重感情的人,他有自己的想法,这不是您和我能左右的。”
“那么你的想法呢?”
“我的想法不重要,但我会配合您。”
季文铧看他的眼神逐渐从不屑变成玩味。
这个在商场打拼几十年的老狐狸,见过形形色色的鬼,倒是头回遇上这么犀利的小狐狸。
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缓缓道:“你要多少。”
陷阱问题,真回答就死定了。
大脑飞速运转,池皖眯了眯眼,气息逐渐平稳:“恕我直言,我现在不缺钱,您儿子没有在这方面亏待我。”
“哦?”
“不管您信不信,我和季雨泽之间是有感情的,我在意他的情绪,不想你们父子间因为我闹得太难看,所以我愿意配合您,但就像我刚刚说的,我没有办法控制他,也就无法保证结果。”
他的态度始终不卑不亢,逻辑清晰,仿佛早就势在必得。只有藏在背后的早已被掐得通红的手暴露他的紧张。
季文铧精明的眼眸一刻不停地打量着他。
“你很聪明,池导。”
终于,他愿意客气称呼他一句,尽管那语气中还带着浓烈的轻蔑:“要是早几个月听见这些,也许我会很感动。不过……就我所知,季雨泽因为你和家里闹得四分五裂,星悦也因为你的私人问题造成上百万损失,基于此,我很难再信任你。”
在打了八通电话还没得到池皖回应后,季雨泽终于愿意消停会儿了。
微信界面一溜的红点,他随便点进最新弹出来的几条消息,来自季侑安。
“大哥关键时刻你跑哪儿去了?这辈子家当都不要了是吧?”
“哈喽你能看见吗??”
“我先声明那个什么信托基金跟我没关系啊,是老爸改的,我没想要你钱!”
“不是你他妈到底去哪了啊啊啊啊啊!!”
四句话,季雨泽愣是一句都没听懂,这人什么情况,怎么跟池皖一个语气?
心里泛起不安,他索性拨了个电话过去。
对面秒接,开口第一句就是国粹:“我草了,园区终于给你发手机了?”
“你有病是不是。”
熟悉的配方,亲切的语气,看来他哥还没被卖去做电诈,季侑安松了口气,又觉得可惜:“还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