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明明从来不喜欢别人在家里到处乱碰的。
季雨泽反手挡住刺眼的灯,心跳还是很快。
“季总,水来了。”池皖轻手轻脚走到床边,象征性拍了拍季雨泽肩膀。
季雨泽就着这个姿势就准备喝,池皖蹙起眉头,躲开他伸来的手:“坐起来,这样会呛到的。”
“哦……”能感觉到季雨泽还没完全醒,否则也不会任由池皖摆布。
池皖像照顾小朋友似的,生怕他嘴巴跟不上脑子自己把自己呛死,小声提醒:“喝慢点。”
咕噜咕噜。
周围安静过了头,显得季雨泽的喝水声略微滑稽。
一杯很快见了低,他这才舍得抬头,朝池皖看去:“喝完了。”
“……嗯。”
“我醒了。”
“……噢。”
两人就这么无声对视,在一段诡异的沉默后,池皖又重复一遍十分钟前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您好好休息。”
这次季雨泽没拦他,池皖估摸着这就是逐客令的意思,便挠挠脑袋,慢慢悠悠往门口走去。
“等一下。”突然,总裁开口了。
池皖期待地回过头。
“反正都要往那边走,再帮我接杯水吧。”
“…………”
“呵呵,还真好意思说出口。”饮水机前,池皖骂骂咧咧接满一杯水,“好心把人送回来居然还得自己打车回去,知不知道这个点车费多少啊!让司机送我一程不行吗!”
他带着脾气往关水按钮上拍,不情不愿地转身打算往房间走,结果下一秒眼前突然出现个黑影,吓得他连忙往后退:“季总?!”
下午出门前打理过的头发已经软软地趴下来,季雨泽脱了外套,只剩里面的黑色毛衣,看起来人畜无害。
池皖却心有余悸:“您怎么突然出来了……”
“洗澡。”
“行……”池皖无言,把水放一边,“那您慢慢洗着,我——”
“今晚就在这儿吧。”
“……什么?”
“这个时候司机已经休息了,我不能强制他起来上班。”季雨泽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件宽松短袖,旁若无人地开始换衣服,“不用太拘谨,房间都自带浴室和洗手间,换洗衣物在衣柜里,你可以随便拿。”
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在季雨泽动作中绷紧,透露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力量感。池皖下意识移开眼神,口中莫名分泌唾液:“这……”
“不是说打车费很贵吗?住我这里不要钱。”
啪嗒一声,浴室门关了。
“换洗衣物是随时准备的……家里还真是热闹。”池皖盯着季雨泽消失的方向瘪了瘪嘴,又猛地回过神,“不对啊,房间自带浴室,那他干嘛非要出来洗澡?”
直到沐浴露的清香完全取代身上沾染的烟酒气,季雨泽才慢慢从先前那种飘渺感中挣脱出来,可头脑一旦清醒,就不得不面对真实的自己,藏匿于酒精借口下的、难以言说的、复杂的种种心绪,终于彻底暴露。
头疼。
季雨泽面无表情盯着镜子吹头发,破天荒地开始注意自己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