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季雨泽眼疾手快抓住他。
不是醉了吗?怎么反应这么快。池皖蹲下身,哄小孩般:“买醒酒药,我很快回来。”
季雨泽没放手:“我没醉。”
“我醉了,买来我自己喝。”
“你没喝酒。”
“……”池皖歪了歪脑袋,“你其实没醉吧。”
“我本来就没醉,我说过了。”季雨泽说得不耐烦了,手顺着他小臂滑下来,扣住手腕,“不准走。”
可能是暖色的路灯给了池皖错觉,他总觉得季雨泽现在有很浓烈的情绪。可是他从不表现,也不说,只有从这个角度抬头望向去的时候,才能看清他眼底的落寞。
池皖试探性地问:“季总,您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只是有一个问题。”
“什么?”
“池皖,你不开心吗?”
池皖恍惚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就这么呆呆看着季雨泽,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意义。
直到有冰凉的水珠落在脸上,刺得他回神。
下雪了。
“……我没有不开心呀。”他说话声音很轻。
“你不一样,我能感觉到。”
池皖喉头发紧,他视线微移,没敢看季雨泽眼睛:“没有。”
这个回答似乎并没让季雨泽满意,他以一种近乎压迫的目光注视着池皖。
池皖被盯得头皮发麻,小声说着对不起。这句话起了反作用,季雨泽脸色更沉了些:“我让你感到负担了吗?”
“怎么会?没有的事。”池皖连忙说,“是我自己的问题。”
“池皖。”季雨泽拧着眉头,几乎整张脸都皱在一起,池皖能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道变大了几分,“不要收敛你的锋芒。”
“不要……不开心。”季雨泽说。
雪落满头,只存在于分秒之中就消散,化作水珠,在灯的光晕中显得亮晶晶。
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季总,谢谢你,其实我——”
池皖感动地抽了抽鼻子,发自肺腑的情绪还没来得及释放,就被季雨泽捏住肩膀强行打断。
池皖:“?”
季雨泽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艰难憋出三个字:“……我想吐。”
池皖:“……”
哔哔——咔哒。
在智能门锁即将锁死报警之际,池皖终于抓到了季雨泽录入指纹的手指,开锁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