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泽举起自己的酒杯,一口喝光:“您随意。”
“你看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那小气的人。”季二伯乐呵呵地挖坑,“知道你工作忙,你有个能干的爸,我有个能干的弟,我们都是沾了他的光。”
“我肯定是沾光的那个,但二伯这么说自己就是在谦虚。”季雨泽笑道,“您最近公司情况怎么样,还在亏损吗?”
得,互相攻击,猛戳痛点。池皖在一旁腹诽。
二伯的脸色有片刻崩坏,很快又控制住:“小钱而已,算不上亏损,只是策略有误吧,我们这小本生意还不是得等着你来指点迷津?”
“哪里的话,不过有用得上我的我一定帮忙。”
“嗐,今天是你爸生日,我们不说这些。”二伯强行转移话题,“除了给你爸的生日礼物,我还自带了几瓶茅台,上次没喝过瘾,今天咱爷俩可得好好喝喝。”
季雨泽勾着嘴角没说话,池皖感觉自己现在必须出马,于是抢先季雨泽一步接过对面递来的酒:“哎呀老板,这是最贵的那款茅台吧?我经常听我们季总提起您,说有个对他很关照的二伯,今天终于有机会亲眼见到了,果然,一看就是大老板!就是我从来没喝过这么贵的酒,不知道老板能不能赏我一杯呢?”
此刻,季二伯终于正眼看了看池皖。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池皖这一套下来是什么意思,季二伯也清楚得很。
上次季雨泽找了个道行不高女的干这事,虽然长得漂亮,但脑子不行,只认死理,倔得要死,果然今年就被换了。
这次这个虽然是个男的,但看着模样也漂亮,还会来事。
池皖感觉自己正被从上到下打量。
终于,季二伯说话了:“分你倒是可以,不过这酒递出去,一杯可刹不住。”
“那当然凭您安排!”池皖爽朗地说。
正是宴会最热闹的时候,大家都聊得差不多,在酒精美食的加持下逐渐放松,许多人都没了最初的矜持。
季雨泽觉得大厅的交谈声大了许多,连刚刚还悠扬的古典乐都消失不见。
很吵。他厌恶地想,忍不住向身旁的人靠了靠。
池皖正给季二伯敬酒,这已经是第五轮了。
其中这老头想方设法灌季雨泽酒,都被池皖不露声色挡了下来。
“喝完这杯我们就走。”季雨泽躲在池皖身后小声说。
他的声音沉而深,说话时吐出的热气肆无忌惮撒在后颈,池皖本就喝得发热,这一下更是麻了半边身子。他下意识往后躲,刚巧撞上季雨泽胸膛。
不过他来不及说些什么,季二伯就又让人给他倒了一杯:“看你面生,新来的吧?”
“是的,我今年刚入职。”池皖回答。
“给我这个侄子当下属可不容易。你平时很辛苦吧?”
“不会的,季总只是看起来比较严厉,实际上是很好的领导。”
“哈哈哈,你是个聪明的小伙子,我喜欢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肯定比在他手底下好多了。”
公司还是亏损状态,怎么就好多了?而且当老板面挖人,也太不尊重季雨泽了吧。池皖心里不满,表面还能做出为难的表情:“这个……”
以为他是在考虑待遇问题,季二伯乘胜追击画大饼:“你在他手下只是个小助理,到我这儿来可大有发展,我肯定不会亏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