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事相比,些许脸面外加一份不知底细的遗物,倒显得无足轻重了。
“师兄!”
这时,被陈瑾带著掠至远处的金桓羽,见师兄尚有生机,且李子昂又將威压收敛,露出一脸的沉思之色。
他知晓事情或许有了转机,心中的担忧再也按耐不住,飞快赶至岳然身边。
翻手取出两枚疗伤丹药餵他服下,同时渡出法力,替其梳理受损的经络与骨骼。
“师弟,我,我没事。。。。
两枚灵丹入腹,岳然的脸色好转了许多,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
示意金桓羽將他扶起来后,又並指向天,朝仍在犹豫未决的李子昂低声道:
“李前辈,我以道心起誓,若能拿回师尊的遗物,今后绝不会再提起此事。若有违反,便令我当场神魂湮灭,不得好死!”
“师兄!”
金桓羽悚然一惊,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目不斜视的岳然挥手拦下。
“哦?”
李子昂闻言眼神一闪,心中的忧虑顿时消散了大半。
他点了点头,称讚道:
“好,匡道友倒是收了个好徒弟,既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
言罢,也不管金桓羽是否知情,为求稳妥,李子昂照样逼著他立下了道心誓言。
隨后便依著岳然的要求,挥袖將幽池山大阵的通道再度扩开了倍许,供他施展秘法启出遗物。
为避嫌,李子昂还主动走远了些。
顾盼间,眼神不著痕跡地往陈瑾所处的方向扫了一眼。
远处一块巨石上,陈瑾双手抱胸,冷冷注视著在大阵前念咒掐诀的岳然。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来此之前,两人可从未与他提起过会以李子昂的隱秘相要挟一事。
这等把人往死里得罪的做法,若他事先知晓,定不会选择揽下此事。
说起来,不仅是李子昂,就连他自己也被这两人摆了一道。
只是不知,这究竟是岳然一个人的主意,还是金桓羽也参与其中。
“呼呼?
不多时,隨著岳然以指尖血为引,在身前画出了一道古怪的血色符篆,场中忽的颳起了风。
风声呼呼作响,捲动著地上的碎石沙砾,在阵法外形成了一道小型的风卷。
风卷的末端细如髮丝,微微颤动摆盪著,好似一道指引方位的磁针一般,正在遥遥感应著什么场中陷入了一片沉寂,眾人俱都朝著那道风卷投去了探究的目光。
隨著时间慢慢推移,风卷扭动的幅度愈发明显了,其末端已有一截穿过阵法,在幽池山上来回扭动著。
而本就受伤严重,此刻又在以精血反覆刻画血符的岳然,身形也开始摇摇欲坠。
若无金桓羽不断给他渡入同源的法力,只怕还没撑到启出遗物的那一刻,他自己就先一命呼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