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关上门,泡一壶茶,加些新晒的桂花在里头,朱琏等盈歌坐下,笑着给她倒一杯茶,并不急于追问她的反常,站到她身后,轻轻地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有意无意地捏揉。
盈歌一怔,半边身子立时酥去了。
“你来,是不是有事问我?”
察言观色是朱琏最擅长的本事,绵里藏针的刺探也是她的手段,朱琏声音放得软,温温柔柔,盈歌听着就犯迷糊,愣半天没把想好的话挤出来,僵在那里挺着背。
有时候盈歌总是有种过分的紧张感,朱琏疑惑,侧头偷瞄她的脸色,盈歌察觉她的视线,一个激灵醒过来,想了想,声音低低地问:“你和,和赵桓,怎,怎么认识的?”
朱琏哪想她问这个,盈歌喉咙发紧,自知有打探人家隐秘的嫌疑,脸开始发烫,心虚地挪开目光,耳朵尖悄悄爬上一点红晕,像是冒出热气。
拐弯抹角,不料朱琏说:“我十二岁就嫁给了赵桓。”
“朱家并非高门贵户,祖上无功业荫蔽,子弟也都平平凡凡,全因姑姑在宫中周旋妥当,晋德妃位,后来她的儿子继承大统,得益于此,父亲沾光才能在汴京跻身名流。”
便是哲宗皇帝赵煦,虽然在位不长,但颇有番作为,朱家真正是春风得意。
然而这种富贵终究是无根之木,朱伯材靠姐姐得加官进爵,等哪一天姐姐过世,家门世世代代的荣华便可能保不住,他的儿子们都不成器,没哪个是佼佼之辈。
“所以,父亲想我做太子妃,等以后太子登基,我便是皇后,比姑姑身份更加尊贵,只要顺利诞下麟儿,依长依嫡,他也会成为太子,足可保朱家往后两世荣华无忧。”
“为确保万无一失,在我之前,表妹朱蓉就被送去供官家给太子选妃。”
可惜朱蓉只得妾室之位,而朱琏容貌昳丽,行止有度,温婉又知进退,堪称名门闺秀之最,终被赵佶看中,指给太子做太子妃。
背后不过是利益纠扯,朱琏当时才十二岁,实际除了赵桓,不曾和别的外男有过接触,遵从父母之命嫁入太子府以后,她的生活就局限在深深的庭院之中。
盈歌听得呆,她知道但凡贵族都有联姻之说,女真部族也如此,早是顺理成章,习以为常的事,可她的内心仍然涌起波澜,十分心疼朱琏。
“那,你和赵桓,和,他”
“我喜欢你。”
似乎猜到盈歌最终想知道的事情,朱琏笑了笑,坦荡的直白堵了她的话头,盈歌一愣,不想事情拐到了她身上,本就泛红的耳朵尖接着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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