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远远不够。
我——
飞星眯了眯眼睛,瞥了一眼阶上的紫绡夫人。
广刹就算死也会跟他死一块,所以哪怕是谎言,他也要让广刹离开。
脱身之法——自然是要现在再开始想的。
酒宴还在继续,紫绡夫人的视线不时落在飞星身上。
她觉得自己只是在趁人不注意偷看他几眼——尽管只露出了下半张脸,但她越看越喜欢。
飞星却只觉得脊背发凉,认为紫绡夫人是越来越怀疑自己了。
怎么办?
反抗?不可能。
求饶有用吗……
虽然很不想,但我用美人计的话……
难道真要像那魔花说的一样,到时候偷偷用它控制住她吗?可是……
飞星天人交战,眉头紧锁,锁住了道德与现实的两岸。
须臾间,一道人影出现在堂中。
是一名比飞星稍矮几分的修长男子,紧束的发髻被黑色的发带包裹着,一身灰色衣袍后绣着白蛇缠花的图案。
虽然也是满头白发,但与天霜教的碎日圣女那如雪的洁白不同,他的头发是银白一片,宛如月色下的河泽,又似冷谭中的剑光。
他如鬼魅般忽然出现在堂中,悄无声息,而且不是站在客人们的地方,而是站在阶上,与紫绡夫人平视着。。
堂中的宾客们微微一惊,不知他是什么身份,纷纷根据自己的观察揣测起来。
宋未羊观察到他衣袍的布料有些特殊,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刘知义观察到周围的侍女们看到他后微微一惊,随即便纷纷低下了头,没有一人上前质问,于是神色微凛。
虬鹏则聪明地直接看向紫绡夫人,发现她皱起来眉头,脸上露出一抹极为明显的不悦之色。他立马离开位子来到阶前,指着男子厉声呵斥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胆敢擅自上阶?!”
他的言语很无礼激进,向紫绡夫人表忠心的意图很明显。
每个人的行为都与自己过去的经历息息相关,他就是靠察言观色、左右逢源、过河拆桥以及持续不断的拍马屁一步一步登上金瑝宫副宫主之位的,自然不会觉得自己的行动有什么可耻之处,甚至还会为自己的反应总是快人一步而沾沾自喜。
此刻被虬鹏的指尖直指后脑的男子却没什么神色变化,只是静静转过头来看着他说道:
“你是……?”
“我乃金瑝宫副宫主虬鹏是也!”
“没听说过。”男子静静说着,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论是你还是金瑝宫还是黄金宫我都没听说过。”
满脸怒容的虬鹏又瞥一眼紫绡夫人,见她盯着男子,眉头锁得更紧,于是放下心来,同时想着自己还是需要在坊主面前展示一下实力的,不能让她觉得自己只是个溜须拍马之徒,于是寒声道:
“哪来的山野小派的臭小子,你没爹没娘也没师尊教你礼数吗?!”
他双手成爪,衣袖无风自动,便要动手。
擒下这厮后,自己再歉称自己实在难忍他对坊主您的无礼,这才在此酒后放纵,届时坊主说不得还会更加青睐于我!
他心中精打细算着,可双腿还未踏出一步,忽然感到脚下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愕然抬头,只见两团乳峰微颤,一袭橙衣飘飘,荇鹓正在他身旁一脸怒意地俯视着他。
在她手中,一颗鹅蛋大小的宝石正散发出五彩光芒。
虬鹏自然不会好奇她所用的是什么仙器,而是疑惑自己有哪里做错了,她为什么要对自己动手。
没看见坊主正一脸不高兴吗?我这可是为了朱颜坊才出手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