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似乎殷不染不点破,她也不会主动说。
殷不染接着问:“只有这个?”
司明月茫然歪头,像是没听懂。
然而不过几息,她就悟出了言外之意,惊恐地睁大眼睛。
“还能有什么。难、难道你还看出别的来了?”
“神堕?天裂?妖族又有新神诞生了?你不要吓我哇哇哇!”
司明月手一抖,杯子里的茶水洒了出来,沾湿了衣裳。
她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整理裙摆,最后朝着殷不染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像只可以随意揉搓的软面团子。
只要再被吓一次,就会变成炸面团子。
殷不染随即把视线收回去:“现在的线索太乱了,我得理一理。”
轻飘飘一句,结束了这个话题,好像是无关轻重的一件事。
见她转而盯着宁若缺那边,司明月怂怂地拎起裙摆,看楚煊布阵去了。
不远处的两人讲话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殷不染能很清楚地听见秦将离的声音。
“原来你和师妹早有私交,的确是我忘记了。”
秦将离神情坦然,甚至还温和地笑了笑。
“药王让我来提醒你,这种程度的记忆更改绝非人力所为,不能掉以轻心。”
宁若缺下意识地拧眉。
总不能是天道被她们的情谊感动,大发慈悲地恢复所有人的记忆。
天道无情,得失皆有定数,绝不会因有情之物而改变。
难道她一开始就想错了,自己记忆缺损,其实并非是天道对殷不染的惩罚?
想到这里,宁若缺像是被冰水泼了满身,不由得握紧了剑柄。
她想赶紧去找殷不染商量。
刚转过身,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储物袋里摸出两盒酥饼,塞给秦将离。
“谢谢,”宁若缺诚恳道谢、局促低头:“有空,嗯、来素问峰喝茶。”
这般干巴的措辞,一看就不怎么会交朋友。
秦将离笑眯眯地颔首:“宁道友还真是一点都没变。既然要带的话已带到……”
说完,她朝殷不染抛过去一枚储物戒:“师妹,这里头是灵石和花种,我师尊让你修个结实点的院子。”
她没有停留太久,径直离去了。
殷不染将温润的储物戒捏手里把玩,朝宁若缺勾勾手指:“你给师姐的是什么?”
“两盒栗子酥。”宁若缺老实回答。
她随即拿出一盒同样的栗子酥,并且贴心地放殷不染手边。
后者没动,反而对宁若缺一阵打量:“你在贿赂我师姐?”
宁若缺纠正:“……是拉进关系。”
殷不染歪头:“为什么要这样做?”
要知道,宁若缺其实更偏好独来独往,若非必要,很少会主动与人交际。
可眼前人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因为她是你的师姐,是你的亲友。”
她喜欢殷不染,一来爱屋及乌。
二来,她可不想在殷不染的亲友面前留下特别坏的印象,然后被秦将离追出素问峰。
宁若缺见殷不染的视线落在栗子酥上,但人却没动,还是懒懒地躺着,用披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她突然福至心灵,掂了块栗子酥,亲手递到殷不染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