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洛乔英一听这价,更心疼了。两块五?那可是普通人两天的工钱!闺女在外头打工不容易,挣点钱全往家里贴补,自己却舍不得花一分一厘。她眉头一皱,声音都提高了些。“你这孩子,怎么又乱花钱!两块五一双的鞋,你留着买点肉吃不好吗?买点布做件新衣裳不行吗?”“我和你爸都快进土的人了,穿那么好干嘛!你拿回去,给孩子穿,自己穿!给我们穿,纯属糟蹋!”她越说越激动,手指都点了点沈翠芬的额头。“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穿你姐剩下的衣服,补丁摞补丁,都没抱怨过一句。现在日子好过了,反倒大手大脚起来,这哪是省钱过日子的人干的事?”眼看妈妈又要啰嗦个没完,沈翠芬干脆搂紧她的胳膊。“妈,我嗓子都冒烟了,家里有凉水没?”她把脑袋往洛乔英肩上蹭了蹭,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委屈。“我坐了半天车,一路都没喝上水,嘴唇都干裂了。”洛乔英被她这么一哄,气也消了,笑着点她脑门。“当妈的在这儿撒娇,也不嫌丢人,闺女还看着呢!”嘴上这么说,心里早被闺女这撒娇劲儿给化了。她一边数落着,一边利索地转身朝厨房走,嘴里还念叨。“就你会哄人,等着,我给你倒点井水镇过的凉白开,加了薄荷叶,解暑。”嘴上说着,脚底下却立马去厨房倒水了。她掀开陶罐上的粗布盖子,舀了一瓢清凉的水倒进粗瓷碗里,又从窗台上摘了两片新鲜的薄荷叶放进去,轻轻搅了搅。碗沿沁着水珠,透着凉意。路秀叶和路秀薇看着妈妈在外婆跟前像小姑娘一样撒欢,心里暖乎乎的。她们蹲在门槛边剥豆子,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原来妈妈也会这样撒娇,也会蹭外婆的胳膊,也会用那种软软的声音说话。这画面看得她们心里发酸,又觉得格外温馨。沈翠芬趁这会儿,顺手把鞋塞进洛乔英的被窝里藏好,才折身回来。她掀开炕头的粗布棉被,把那两双崭新的布鞋悄悄塞进最里面,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生怕被妈妈发现又给退回来。做完这一切,她才拍拍手,若无其事地走回堂屋。“爸,大哥二哥呢?大嫂二嫂也不在?”她一边问,一边张望四周。屋里收拾得干净整齐,炕上铺着蓝底白花的床单,桌上摆着搪瓷缸子和一把老式蒲扇。可就是不见他们人影,连平日最爱坐在门槛上抽旱烟的大哥也不在。沈翠芬家里兄弟姐妹多,她是家中老三。两个哥哥在家种地,妹妹早嫁了人,最小的弟弟几年前参军去了。沈大山坐下来,喝了口茶。“你二哥二嫂回丈母娘家了,大哥大嫂去看杨家沟那边牛生崽,还没回来。”他又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声音低沉。“听说那头母牛难产,折腾了一宿,今天总算生下来了,就是小牛腿有点软,他们去看看能帮上什么忙。”沈大山抬头看着沈翠芬,终于问出心中所想。“翠芬,你这次回来,是不是有啥事?”他盯着女儿,总觉得她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埋头干活,有些木讷呆板的翠芬了。像是变了个人,可又不像是出了坏事。毕竟她脸上没有慌张,反而透出一股子沉稳。沈大山心里七上八下,既怕她遇上难处,又怕她瞒着家里自作主张。沈翠芬心头一紧,有点发虚,不知道爸到底问的是哪一桩。是问她偷偷拿走药的事?还是她私下联系了城里的供销社?又或者是……她准备离开村子,去城里做生意的事被他察觉了?“爸,我就回来拿点草药,没别的事。”沈翠芬冷静下来,脸上挤出笑。“前阵子厂里干活扭了腰,听说咱家后山的伸筋草管用,我就想着回来采点,熬水擦一擦。”不管爸猜到的是哪件,她都不打算说。有些事,现在还不到摊牌的时候。不想让两个老人年纪大了,还为她操心受累。“什么草药啊?”沈大山眉头微皱,语气里带着疑惑和担忧。其实沈大山心里清楚,沈翠芬在转移话题。但他清楚女儿倔强的性格,也就没再追问下去。“就是你之前给狗吃的,吃了就能睡着的那种。”沈翠芬轻声回答,目光有些躲闪。沈翠芬轻轻咬了下嘴唇——这是她的习惯。每当紧张、心虚或者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总会不自觉地这么做。“那药是人家抓狗用的,怕狗认得路跑回去,才喂的。”沈大山皱着眉。“这药人也能吃,就是得多加点量。”沈翠芬低声解释。“你要它干啥?你睡不好吗?还是哪里不舒服?”,!“我最近是有点睡不踏实。”沈翠芬回答,语气里透着一丝疲惫。“晚上翻来覆去,老是做噩梦,醒过来一身冷汗。”沈大山听了,脸上闪过一丝心疼。他没再多问,只是默默站起来,转身朝屋角的老旧木柜走去。柜子上了锁,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生锈的小钥匙打开抽屉。随即翻找了一会儿,从角落里取出一个用旧报纸包着的小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些灰白色的粉末。“这药倒不是毒。”沈大山一边往回走,一边低声说。“但吃下去能睡很久,半天都醒不了。要是身体弱的,说不定更久。”“所以一次别用太多,会出事的知道吗?”这时,宋乔英提着铁茶壶、端着瓷碗走了进来。路秀叶赶紧起身接过茶壶。“您歇着吧,这水烫得很。”路秀薇则把碗一个个摆好,等着倒水。宋乔英坐下,眨了眨眼,笑眯眯地看着沈大山。“你还问她知不知道?老头子,你不记得了?她小时候嘴馋偷吃,一睡就是二十多个小时,差点没把我们俩魂都吓飞了!”她说这话时,眼里满是笑意。沈大山终于没忍住,哈哈笑了出来。笑声爽朗,带着几分释然和宠溺。是啊,小时候的沈翠芬确实嘴馋得很!:()八零老太重生,脚踹伥鬼丈夫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