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维忱!”罗深又拔高了音量,说着摸了下周维忱的额头,烫得吓人。“起来。”罗深猛地推他。
周维忱睁开眼,眼皮沉重,声音哑着,“只是发烧,没死。”
罗深皱眉,声音不悦,“章徊说你下午回家休息,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我就过来看看,烧成这样,自己不知道去医院吗?高烧也会死人,你是医生你不知道吗?你这都快有四十度了,起来跟我去医院。”
周维忱没动:“吃过药了。”
“你这都快四十度了,去打个点滴。”罗深命令,“多大人了,别矫情。赶紧起来。”
周维忱最终还是妥协,回了医院。
给他打点滴的护士给他插针的时候调侃道:“周医生找个女朋友吧,自己一个人生病了多不方便,还得让罗医生送过来。我们急诊这边多的是年轻漂亮小姑娘,给你介绍介绍?都老会照顾人了。”
周维忱没吭声。
罗深接话:“看他这样子,得孤独终老了。”
护士临走的时候嘱咐了一声,“滴完了喊我。”
周维忱靠在靠背上,“还不走?”
罗深白他一眼:“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不是我说你,你怎么把自己照顾得这么差,自己身体随便糟蹋是吧?上次也是,你差点胃穿孔啊大哥,我真怕你哪天死家里,影响我们那栋楼的房价。”
周维忱嘴角微微上扬,罗深还在絮絮叨叨,周维忱打断他,“我总算知道为什么陈嘉苒说,医生都啰嗦。”
罗深嘴上说着恶狠狠的话,但刀子嘴豆腐心,“没吃饭吧,我去食堂买点,凑合吃吧。”
林云声晚上洗完澡窝在床上刷朋友圈。
朋友圈更新的最新的一条是罗深发的——
她和罗深是那次她摔伤去医院才加上了好友,两个人大学的时候虽然认识,但是没有单独联系的必要,就没有加过微信。
“没想到下班了还加班,关爱老弱病残。”配图是一个正在打点滴的手,没有正脸,只有一只手。
林云声把图点开,心脏猛跳。
是周维忱的手。
她记得他的手,她以前经常说,周维忱的手很好看,握笔写字的时候很好看,敲键盘的时候很好看,骨节分明,手背上能看到微微凸起的青筋。
他右手腕骨处有一颗很小的痣,林云声一直觉得这个痣莫名的很性感,她时不时会盯着看,周维忱对于林云声对这颗痣的喜爱觉得莫名其妙。
那个时候林云声笑嘻嘻说他不懂,这算是一个奇怪的性癖,总归这颗痣对她来说该死的性感迷人。
“别人有你也喜欢吗?”
“别人的没你好看。”
“这有什么区别?”
“因为它长在你的手上才好看,别人的镶了金子都不好看。”林云声那时还不太习惯说情话,说完脸就红了。
然后他们就接吻了。
林云声把图片放大,确定了腕骨上的那颗痣,和周维忱的一模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周维忱评论了,林云声没有他的微信,看不到。她只能看到罗深的一条评论,“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我就说他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周维忱生病了吗?林云声突然就紧张了起来。
但很快理智又回来了,都分手了这么多年,合格的前任要收起所有多余的关心,而且,他身边有沈舒柠,至少有过沈舒柠。他可以收放自如地进入下一段恋爱,她要是念念不忘,倒是占了下风。
林云声干脆关了朋友圈,闭目养神听歌。
“餐桌摆在开满花的院子里微微酒意阵阵欢歌笑语从不考虑明天应该去哪里因为今晚的风太和煦这是最平凡的一天啊你也想念吗”
林云声渐渐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