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的阳光顺一层的落地窗照进屋内。
申佳恩一改昨天的失态坐在餐桌的主位上看杂志,手边是刚刚满好的咖啡,每翻一页都岁月静好得不得了。
前一晚因酒局搞得混乱不堪的桌子已经被整理得一干二净,甚至在第一个人下楼前就摆上了反季节的百合花。
所有的一切都像在粉饰太平。
雪理和谢斯濑起的最早,下楼时桌上只有她一个人。
申佳恩立刻放下手里的杂志,招呼雪理坐到她旁边的位置,等她落座后,低声叫厨房的阿姨端上来两盘做好的培根煎蛋,外加几片吐司。
她凑近到她耳边:“昨天喝多了,我想你们起来也没什么胃口,就叫他们简单做了点。”
“我就想吃这些。”雪理还没来得及化妆,笑起来清澈漂亮。
申佳恩没再跟她寒暄,端起杯子抿了口咖啡:“本来今天应该陪你们一起玩玩的,可我手上还有些工作要处理,只能改天再一起了。”
说到工作,申佳恩已经没了前几年和家里作闹的脾气,谢家名下有一家私立医院,她改去那了。雪理对此没有多问,她猜测申佳恩为了订婚和家里交换了不少条件,工作是其中之一。
为了利益,谁都不能免俗。
雪理低头用刀叉切着盘里的培根,轻松开口:“刚刚好,佳恩姐不说的话我也正打算说,今天我和斯濑都有点事,咱们改天再好好叙旧。”
她说完这句申佳恩也轻松不少,只是单看脸色并不是很明朗,加上眼下的乌青倒像是睡眠不足。结合她一大早坐在这的时间,更像是一宿没睡。
昨天的事对她打击很大,所以才这么着急地投入工作。
雪理只是简单瞟了一眼,再抬起头,刚好是谢斯濑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从厨房走出来。
他落座到她对面的位置,看了眼申佳恩,随后眼神和雪理撞到一起。
谢斯濑:怎么样?
雪理摇摇头,意思是状态很差。
三人享受了不到五分钟的安静时光,旋转楼梯的上方就传来了拖沓的脚步声,拖鞋和地毯相互摩擦,声音短促发闷。
论频率,像没睡醒,论轻重,是男人。
班利文一脸困意走下楼梯,还是昨天晚上那身,大概是知道要一起用餐,浴袍的带子系得紧了些,不变的是半吊子的态度。
等他极为缓慢地挪动到餐桌坐下。
申佳恩几乎是同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留下句“我先走了”,就彻底消失在了餐厅。
班利文对她这副态度不以为然,自顾自吃着面前的早餐。
一阵刀叉碰撞声过后,是雪理先开口。
“我想喝橙汁。”
话音落下,对面的两个男人同时抬起头。
谢斯濑放下餐具,从座位上站起来:“没有的话桃汁OK吗?”
“也行。”
两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话,因此对白简单迅速,丝毫没注意到一边屁股已经抬起到半空的班利文。
在谢斯濑转身离开后,他才以一种不想让人发现的速度缓慢坐回到座位上。
瞬间,长桌只剩下两人在用餐,偶尔会有晨间扫除的佣人经过。
时间成秒流逝。
“他生气了。”雪理的声音再次出现在餐桌上,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对面的班利文抬起头看她。
“谢斯濑知道了我给你汇钱的事,他说他以后不会再信任我,这趟回国结束,我们俩就不再有任何瓜葛。”
雪理的左手搭在桌上,说出这些的时候,指甲扣着餐盘的边缘,在眼眶红到即将决堤的那一刹低下了头。
班利文对突如其来的状况很不解,看了眼厨房的方向,确定没人后才开口:“你们俩昨天不是还”
雪理抬头,一滴眼泪滑了下来:“他对我已经腻了,白天我们很少见面,但还有点情分在,这次回国是我求他陪我的,我不希望在家人朋友面前表现得太僵。”
脚步声逐渐逼近,随着男人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餐桌上的对话以雪理擦去眼泪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