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声结束,郁索起身再次谢过女人,很识趣地没有再打扰,默默转身离开房间。女人忙着手里的活儿,没有抬头,随便应了一声。
耳边的推拉门滑动,又关上。
校医这才起身走向刚刚她写东西的桌子,上面的白纸上工工整整写着她要求的信息,字迹干净利落。
唯一奇怪的是,a4纸下面像是被撕了一条,短了一截,带着参差不齐的锯齿痕迹。
“哎?刚刚我拿过来的时候就这样吗?这孩子也不说。”
*
教a。
已经临近上课时间,两栋之间的风雨廊道上没有半个人影。
千禾很享受这种“别人上课我溜达”的氛围,因此步子走的极其慢,她吃了口手里的苹果,百无聊赖张口:“咱俩也算是因祸得福吧,虽然没吃上正经午饭,但起码有理由逃半节老班的课,还有。。。。。。学妹送的苹果。”
郁索边走边把头发扎起来,雪白的脖颈暴露在日光下,她看着手上分到一半的苹果笑了起来:“我桌兜里有面包,饿的话回去拿。”
话音刚落,千禾眼睛冒着光扑过来,一把搂住郁索的肩膀嘴里说着一些腻歪的话。她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现在已经把刚刚的不愉快忘的差不多了。
只是抱这一下千禾突然心里有点愧疚:“郁索。。。。。。今天中午你帮我说话,还得罪了裴妍,以后她肯定要针对你的。”
郁索伸手抚上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怎么,开学第一天你不就说预感我会和她不对付,真不对付了你又担心上了。”
千禾被她这番话逗的笑出声,愧疚马上又烟消云散了,嘴里念叨着各种猜测:“你说裴妍为什么这么讨厌你这个新生呢。。。。。。难道就因为有人说她长得像你?她有危机感了?”
“噢对!有可能是谢斯濑他们冰球队用的‘蓝鹦鹉’做队名,她嫉妒了,所以才拿你开涮。”
郁索听着她的碎碎念,眼神注视着廊桥尽头的大门。那扇门为了挡风设计的异常沉重,此时此刻却被从里面推开,男人的身影从容不迫地走进廊桥。
面对面的行进让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近。
千禾注意到她的愣神,眼神也跟随着看过去。
“谢斯濑?不是上课时间了吗,他怎么在这?”
谢斯濑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抬起,廊道的风刮起他身上那件衬衫,层层吹出海浪的效果。宽肩撑住了简单制服的腔调,每一帧都像电影的慢镜头。
两波人就这样走近,擦肩,毫无交涉。
千禾也奇怪,明明中午还能喊出名字,现在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等到几人完全错过千禾才张嘴。
“他今天能返校就证明是之前的飞机,你猜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昨天?还是前天?”
郁索没着急接,咬了口手里原本不想吃的苹果,唇釉的桃色粘在咬痕边缘。
一直到走廊尽头,拐进盲区的前一秒。
她轻轻拽起脸上纱布的一角,看向谢斯濑的背影。
那是与另一边无异,同样美的像湖水的眼睛。
“我猜前天。”
而男人正回头对上她的视线,制服领带被风吹起。
手里是刚刚擦身时她塞进来的字条。
【九点,公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