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决的声音从桌子上传过来,听起来心情大好。
谢斯濑把打好的蛋液浇在吐司上:“圣诞快乐。”
“我以为这个点你还得在床上赖着呢,不错啊,小音乐也放上了,是每天都这么自律,还是正好自律一次被我给赶上了。”
“你有事没事?”
“有事有事!你催什么,急着约会啊?”
手机里的声音停顿了得有将近十秒,才终于又重新出现:“你老婆不在你旁边吧?”
这句的分贝明显比刚刚降了好多。
谢斯濑把灶台的火调小,抬头看向客厅的方向。
雪理整个人躺在那张巨大的黑皮沙发上,毯子从边缘滑下来,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后放下了手机,眼神对上了他投来的视线。
昨天两人觉得跟长辈住在一起不方便,所以是回谢斯濑的公寓睡下的。原本说窝在沙发上看个电影就回房间睡觉,结果就是雪理的睡衣太舒服,谢斯濑抱着她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两人今早是从沙发上醒过来的。
谢斯濑无声地朝雪理扬了下下巴,随后回应着手机里的男人:“她在卧室呢。”
然而抬手把免提的音量又调大了几格。
“我说了你不能告诉她,你一定不能告诉她因为这件事现在还没完全确定”
“你说。”
“就是吧昨天不是平安夜嘛,”西决咳嗽了两声,“我和千禾就一起出来过节,以朋友的身份哈,朋友然后”
“你快点,说重点。”谢斯濑催促道。
“千禾喝多了,然后把我睡了。”
西决快速说完这句,电话那头陷入一片安静。
房间里除了音响的声音,就是平底锅发出的滋啦声。
雪理甚至感觉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了几下。
把我睡了,我睡了,睡了
她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断开了连接音响的蓝牙,音乐在房间里戛然而止。做完后她指了指谢斯濑的手机,然后朝他使了个眼色。
谢斯濑会到意,向手机那头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你对她有那意思吗?”
“唉说真的,虽然她有时候跟有病一样,但大多数时候还挺可爱的你懂吗,而且昨晚是她多了,我没多,我是自愿的,我真的喜欢”
“可怜。”
雪理轻轻撂下这句,重新拿起手机靠回到沙发背上。
声音不大,但在针落有声的房间里特别清晰。
自然也足矣传到电话的另一端。
西决的话卡在半路,过了两秒才张口:“哎!我怎么听到有女的的声音!”
“你听错了。”
“绝对不是!就是女的,姓谢的你蒙我,郁雪理根本不在卧室,我他吗跟你没”
“没”字刚出来,通话被挂断。
雪理猜测西决要说的是“没完”。
谢斯濑事不关己地将手从手机上拿开,然后转身关闭了灶台的火。吐司已经被煎的两面金黄,一股谷物烘烤后的焦香充斥在房间里。
他耐心地装盘、又切了些水果做搭配,刚准备端到一旁的餐桌,雪理已经伏案坐在了岛台边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