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斐这才舍得放下话本,“是了,学堂还得请先生,不是我说,你怎么才请一个?”
谈轻转头去看安静的湖面,没好气道:“我上哪儿找先生去?这不是得靠你们的人脉吗?实在不行的话,就先去谈家村借两位先生教上一段时间,要是嫌弃谈家村的先生学问不好,那就看你了,斐斐啊……”
“别叫我肥肥!”
秦如斐一听这称呼就头大,“不要跟我说肥字!而且国子监可不是我们秦家说了算的!”
他不用想,听到这话就知道谈轻在打国子监的主意。
谈轻撇嘴,“行吧。”
反正他已经让福生去找先生了,总会找到人的。
他想着,眯起眼回头看秦如斐。
“你那诗写好了没有?”
秦如斐缩了缩脑袋,抱起话本往后退去,“我想起来工地上的青砖还没搬完,先走了。”
“嗯?”
这些天秦如斐其实写了几首诗,可是水平确实不如以前,谈明看着都直摇头,后来看秦如斐的眼神明显透着几分遗憾和怜悯,像是在看一颗陨落的新星。可这家伙确实写不出来,问了他,他就说写诗时总是会想到谈淇略胜他一筹的那首长安赋。
谈淇那首一诗成名的长安赋俨然已经成为秦如斐心中的阴影,挥之不去,难以自拔。
能打败秦如斐自己的,果然还得是他未来的自己。
这也只是谈轻心里的一个猜测,只怪谈淇害人不浅,拿未来的名诗压垮一个少年诗人。
秦如斐也心虚,见谈轻一个眼神,福生就过来挡住他的去路,便蔫巴巴地耷拉下脑袋。
“我再想想,能写出来的。”
谈轻道:“那就看你了。”
话本这些都只是预热,大家还在等着他那首诗呢。
“知道啦知道啦!”秦如斐一边点头一边乱瞟,冷不丁看向远处,“哎,好像有人来了?”
谈轻当他转移话题,没搭理他,秦如斐只好指着池塘对面,“真的,好像是……隐王?”
他眼神不错,眯起眼盯了一阵,便看见远处山坡上正缓缓靠近的马车上隐王府的标志。
谈轻跟福生都愣了下,“什么?”
那一辆马车正驶过山坡上的小道,路过两旁青色的麦田,直直朝着不远处的庄子而去。
秦如斐看得更清晰,惊得看向谈轻,脱口而出——
“不会是你男人来了吧?”
谈轻一下听懵了。
“什么我男人……”
他话音戛然而止,拎着鱼竿站起来,睁大眼睛看向远处渐行渐近的马车,“是裴折玉?”
差点忘了,他还有个被留在王府里的新婚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