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妆!
谈轻拧起眉头,看不懂,他跟福生刚认识才多久,他也没有精力跟福生培养什么默契。
谈淇看在眼里,微微笑道:“大哥好好考虑,我便不打扰了。”他转身欲走,末了回首道:“今日的白事,是爹娘背着我办的,他们年纪大了,行事总是容易糊涂,受人蒙骗,我实在愧对大哥……但听闻今日大哥与隐王殿下已经交换了信物。”
谈轻假装听不出他话里的试探,“你想要那信物?弟弟,太子你都抢了,可别得寸进尺。”
谈淇又是一声叹息,“大哥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大哥能想开也好,如此,陛下也该放心了。”
他冲谈轻颔首,这才真的走了。
福生下意识抹了把汗,“二少爷最后那话什么意思?”
谈轻趟回椅上,晃着杯子里的参茶,闭眼缓了缓头疼,小口喝着参茶补充能量,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我怎么知道,你追上去问问?”
福生忙不迭摇头,“我哪儿敢?二少爷看起来柔弱无害,可我总感觉他比他爹娘还难应付!”
“那你很敏感啊。”
喝完最后一口参茶,谈轻起身按了按额角,披散的长发随之滑落肩后,说了这么会话,他早已经是筋疲力尽,转身就往床走去。
“困了,睡觉。”
福生急忙跟上,“可是少爷,嫁妆那事不解决吗?刚才二少爷那么说,你就该问他要的!”
谈轻叹了口气,趁现在头疼还没那么厉害,他要把握时机睡觉,赶紧恢复了精力才好做事。
一头扎进松软被褥,踢掉鞋子上床裹被,一气呵成。
“少爷,咱们说的嫁妆可关乎你嫁去隐王府的颜面啊!”
福生眼睁睁看着将自己卷成一个茧,连根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的谈轻,差点气到跳脚。
这么重要的大事都还没解决,少爷怎么能睡得着?
还有太子那锦囊!
福生好奇得抓心挠肺,少爷怎么都不看看锦囊就睡!
事实上,谈轻不仅睡得着,还睡得相当香,再醒来时已经是落日时分,天上飘满红霞。
睡了半日,这具身体的疲乏感已经消失大半,只是头颅深处还会时不时针扎似的痛。
头疼是精神力使用过度的后遗症,只能慢慢休养,身体虚弱则是大病过后的后遗症,谈轻急也没用,毕竟这具身体可是死过一回的。
睡了半天,谈轻是饿醒的,听到院里有动静,他扶着额角起身,打开门就看到福生。
福生搬了张凳子坐在门前,下人都在做事,但有一个跟福生差不多大的灰衣小厮正耷拉着脑袋跪在院里,听福生吧嗒吧嗒的数落。
谈轻走了出来,“开会呢?”
福生一个激灵站起来,见到谈轻时眼睛都亮起来了,紧跟着板起脸指着跪地的小厮说:“少爷,小的在教训东升呢,前些天少爷病重,他不说照顾少爷,还跑到二少爷那院里,现如今见少爷醒了,又屁颠屁颠跑了回来,小的怎么赶他都赶不走!”
那小厮正是今早在灵堂看到谈轻被吓到的东升,他看见谈轻就心虚,小声喊人,“少爷。”
福生看见他就来气,“哟,知道喊少爷了,你不是跑二少爷院里了吗?还回来干什么?”
东升跪行上前,一脸讨好地看着谈轻,“少爷,小的那也是迫不得已,您前些天病得那么严重,宫里的贵人不闻不问,太子也是来过一次就走,小的实在害怕,想着您往日跟二少爷那么亲,二少爷又能接触到宫中贵人,这是去求二少爷帮忙去了!”
谈轻对他根本没有一点印象,敷衍地点点头示意了解了,便无所谓地冲他摆摆手,“回来就回来了,谁先去厨房找点吃的,我饿了。”
“小的这就去!”东升如蒙大赦,抢了活计一骨碌爬起来,走前还给了福生一个得意的眼神。
气得福生差点没当场揪住人给他一拳,可见谈轻转身回房,他只好闷闷不乐地跟上去。
“少爷,东升那白眼狼吃里扒外,而且他还是从二少爷那里回来的,您还留着他做什么?”
听他好像不高兴了,谈轻掀开衣摆坐下说:“要是把他赶走了,回头你还怎么找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