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个问题谈轻一直想不通,索性直接问宋道长。
“叶老师模仿字迹的水平可以假乱真,所以宋道长,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我们改过奏章的?”
说起这个,宋道长唇角微扬,“字迹一样,但师父有自己的习惯,不喜欢字挤在一起。何况王妃和裴世子演的也未免太过用力了。”
谈轻沉默了。
那不是实在没地方加字了吗?他演的真的很用力吗?
到了青元观门前,陆锦跟几个自小相识的好友告别,才有空闲跑回来跟谈轻和裴折玉道谢,一上来就正儿八经给他们行了揖礼。
谈轻受宠若惊,伸手虚扶她,“郡主这是在干什么?”
陆锦起身看了眼不远的几个朋友,才回头冲谈轻二人笑道:“我知道这桩婚事成不了,七表哥和七表嫂都帮了我不少,否则皇上舅舅不可能轻易改变主意的。我陆锦欠你们一个大恩情,现在是报答不了你们了,但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尽力的!”
“啊对了,还有!”
她回头从侍女手里接过来一个匣子,递给谈轻,“我要在这里祈福三年,以后估计没什么时间再约你们出去玩了,这是我自己的一些铺子,也没空管了,就送给表嫂吧。”
陆锦硬是塞谈轻手里,他也只好收下了,想了想叹道:“要在这里待三年,委屈郡主了。”
陆锦笑得灿烂极了,冲谈轻眨了眨眼,瞥向他们身后的宋道长,“我倒是觉得这是因祸得福的好事,七表嫂和七表哥太懂我了!”
谈轻和裴折玉相对无言。
这个还真不是他们安排的。
不只是宋道长,皇帝还派了人在青元观盯着陆锦,谈轻等人也没再多留,很快便离开了。
走的时候,裴彦蹭了隐王府的马车,跟谈轻说了一个惊天秘闻——孙俊杰被喂了孕子丹。
而且是在上次端午宫宴后!
难怪那么久都没见他现身,原来是吃了药之后大病了一场,关在太后宫里休养身体呢!
也就是皇后和太子愿意让孙俊杰做侧妃,否则就算太后吃斋念佛多年,也不会就此罢手。
在街上放裴彦下去,马车就要回府,福生眼尖,认出护城河边有两人长得像谈淇和云生。
如今两位侧妃已经迎入东宫,赔钱货病还没好,别说出宫,就是连洞房都做不到,而在书中本该成为侧妃的谈淇,现在却是名声狼藉。
自从上回在晋阳王府被谈轻揭穿后,就算有太子护着,后来出了聚众在谈家老宅大门前焚烧谈淇诗集那件事,谈淇的名声就已经臭了。
现在谈淇的太子侧妃位置也没了,主角失意,谈轻是幸灾乐祸,也嫌他晦气,没搭理他。
两人回到王府换了身衣服,去了隔壁安王府。
事情成了,当然要庆功!
这事安王出了大力气的,谈轻当然记得,今天他跟安王妃说好了,在安王府后院烧烤。
今天叶澜被安王妃硬拉过来了,人就在廊下教裴濯小胖子认字,安王夫夫在远处乘凉。
谈轻过来后,安王妃和他还有叶澜带着小胖子跟下人们在院子里准备烧烤,裴折玉和安王没掺和,就站在廊下一边乘凉一边闲聊。
之前听说李监正在宫里受了伤,谈轻有些担心,裴折玉托安王问候李监正,安王点头笑应,但事情办完了,有件事他终究想不通。
“此番有惊无险,还算顺利,不过隐王为何要这么做?你就不怕皇上查到你我头上来?”
“怕吗?”裴折玉抬眼望向院中,谈轻正跟在安王妃和叶澜身边,看着他们烤肉时眼巴巴流口水的馋样,跟身边的小胖子一模一样,他不由摇头失笑,说道:“能让我家王妃高兴,做了便做了。只要安王不说我不说,父皇不会知道是我动的手。”
他说着看向安王,眼底含着几分笑意,安王看出了他的暗示,怔了下,也跟着笑了笑。
“隐王说的是,说起来,这次若非隐王神机妙算料定皇上心思,表妹如今便是太子妃了。”
裴折玉摇头道:“有我家王妃在,不会的。”
安王不由错愕,“隐王便如此信任隐王妃吗?”
裴折玉笑问:“我家的王妃,不信他还能如何?”
安王听他句句不离家中王妃,神情微妙,思索了下,笑叹道:“我总觉得隐王与其他皇子都不一样,隐王一出手我便知果然如此。”
裴折玉一双丹凤眼转而望向他,眸中笑意清冷。
“这便是安王最初将小世子托付给我的原因?”
安王轻声笑道:“隐王是聪明人,在我看来,不亚于皇上如今看重的太子殿下与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