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裴折玉缓缓眨眼,随即勾唇轻笑,“我是想告诉王妃,我枕边只有你,也只会有你一人。”
谈轻本是想安抚他的,闻言心头一暖,没忍住弯唇笑了,小声说:“我知道,你很好。”
裴折玉看着他说:“王妃也很好,特别特别好。”
谈轻被夸得脸都红了,也没自恋到问他哪里好,只捧着他的脸说:“你嘴好甜,亲一个?”
裴折玉总会被谈轻直白而又羞涩的表现逗笑,此刻也一样,轻声笑了,而后低头亲向他。
谈轻的手从他脸上滑到他的后颈,而后慢慢环紧。
灯影绰绰,映在微微颤动的床帐上,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裴折玉轻喘一口气,又垂眸在谈轻红润的唇边轻轻啄吻一下。
“我去沐浴了,你先睡吧。”
谈轻小口喘气,眼睛都湿润了,闻言抿着嘴点头。
裴折玉又温柔地摸了摸他脸颊,这才起身走了。
谈轻眨巴眼睛,看着他去了隔间,悄然长松一口气,抱着被子一角滚进被窝里把自己藏起来,在一片黑暗中用力揉了揉滚烫的脸。
他现在又有点后悔了。
早知道买了那本春宵秘戏。
万一就用上了呢?
谈轻咬住手指,还有些晕乎乎的,心道都怪裴折玉,长得好看嘴巴又甜,谁顶得住啊?
第135章
一大早,谈轻就起来跟着季帧等人出发了,早饭是在马车上吃的,打着哈欠啃肉包子。
肉包子是福生一早去街上买的,味道还不错,谈轻吃完整个人也清醒了,裴折玉还在翻看昨晚季帧送来的文书,无聊的他支起下巴,黑眸盯着裴折玉修长玉白的手指。
裴折玉见他感兴趣,招手让他过来,谈轻有点害羞,但还是乖乖地挪到裴折玉身边坐好,趴在裴折玉肩上问:“上面都说了什么?就是季大人昨晚说的那些吗?赈灾钱粮入县衙库房的账册和程纬那边对不上?”
裴折玉嗯了一声,温柔地揉了揉谈轻发顶,“张仲义任刘县知县时,县衙的班底和如今一样,他只带了一位老仆来,但在他死前几日,府衙的人说老仆和他的女儿都暗中离开了刘县,不知去向。而这次入京状告程纬的只有张仲义之女,她给出的供词只说那位老仆在路上病逝,眼下刘县最了解张仲义的人,只剩县衙这些人。”
谈轻认真听着,乖巧得很。
裴折玉摸着他的头发,跟摸小猫似的,唇角微扬。
“季帧调查过县衙上下,在三月前,所有人都说张仲义是一位尽责的知县,可水灾出现前后这段时间,他似乎有些异常,频繁外出。”
谈轻下意识蹭了蹭他掌心,便问:“他去了哪里?”
裴折玉摇头,“从张仲义之女给出的契书看来,他那段时间里几乎变卖了所有家产,换作粮食,供应受灾最严重的几个村子,不过今年刘县受灾严重,再算上先前知州拨下的两笔钱粮,也只是杯水车薪。所以在他自缢后,又在府中搜出了认罪书和部分钱粮,程纬这知州便将此案了结,略过那些打着民间百姓自发组成的剿匪人马,匆匆平复刘县的乱子,便写了文书上报朝廷,没有引起朝中注意。”
谈轻撇嘴,“究竟是敷衍了事,还是心里有鬼不敢说实话,朝中又有人帮着故意压下?”
裴折玉笑得意味深长,“事情还未查清楚,但这程纬身上确实有太多问题了。今日若是季大人能找到张仲义是他杀而非谢罪自裁的证据,程纬先前的定论便会全部被推翻,这张仲义便也能恢复清白之身。”
谈轻想起出发前季帧过来跟他们打招呼时说过的话,又问:“刚刚季大人说县衙告诉他张仲义死后无人收敛尸骨,送去了城外义庄?”
裴折玉摸着他发顶道:“义庄在城外五里,开棺验尸不是什么好事,季大人也带了仵作,我们一会儿可以留在马车上等待结果。”
谈轻心说这多没参与感?不过一大早就要出来做事,他还是很庆幸自己不是个当官的。
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做,他理解地点了点头,拉住裴折玉的手,目光幽幽地看着裴折玉。
“我不会去打扰他们的,不过裴折玉,你不要老是摸我头,我要是长不高了就找你算账!”
裴折玉俨然不能理解谈轻对长高的执念,睁着一双清冷漂亮的丹凤眼,满是无辜地安慰道:“轻轻已经够高了,不长了也没关系。”
谈轻不满道:“不,我以前可是跟你一样高的!”
裴折玉知道他说的以前不是指镇北侯府小公子的以前,而是现在的谈轻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但他毕竟没见过,难免有些好奇。
“轻轻原来这么高?”
其实也就刚好一米八,要比裴折玉矮一点的。
谈轻有点心虚地移开眼,“总之,比现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