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轻还没有蠢到听不出裴折玉在内涵他,阴阳怪气的,原来裴折玉也是会吃醋的呀!
不过裴折玉脸皮薄,谈轻没有明说,又转到他身后去,尝试给他捏肩,“福生平时好像就是这么给我按的,每次按完都会舒服很多,裴折玉,你觉得这个力道怎么样?”
会捏肩的人跟不会捏肩的人动作是完全不同的,谈轻怕捏坏他,没怎么使劲。裴折玉只觉得肩头跟触电似的怪难受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忙按住谈轻的手拉开他,笑说:“还是算了,王妃先来抄经书吧。”
“好吧。”
对于不会的事情,谈轻也没什么执着,何况还剩下大半经书没有抄完,时间却不多了,他这就听裴折玉的,自己搬了个圆凳,坐到裴折玉对面,裴折玉书房里不会缺笔墨纸砚,这就给他备了纸笔递给他。
谈轻伸手接过,却没有动笔,盯着裴折玉的左手看。
裴折玉留意到便伸出左手,露出衣袖下的五色彩绳。
“在看这个?”
谈轻挽起袖子伸出左手跟他的手腕一比,两人身高差距在,体型也不同,他的手腕比裴折玉的小,却比裴折玉肤色深了一个度,可是手腕上绑着的五色彩绳是一模一样的,连绑着的绳结都是一模一样的。
他的肤色也不是不白,只是他白净的肤色跟裴折玉的显然不一样,裴折玉的肤色是没有血气的苍白,手上脉络青筋都清晰可见。
谈轻说道:“我还是觉得你太瘦了,要不从明天开始,你每天早上都跟我晨练怎么样?”
裴折玉笑容微顿,按住谈轻有着小肉窝的手背。
“还是先抄书吧。”
谈轻撇了撇嘴,裴折玉果然很宅,就是不愿意跟他一起晨练,不运动身体怎么养得好啊?
他叹了口气,心事重重地翻开经书,开始抄书。
裴折玉轻笑一声,“王妃这是有什么心事吗?”
谈轻愁的也不只是他,咬着笔杆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他,“我刚才问了老师一个问题,该怎么揭穿一个剽窃他人诗词的人,可是没有想出答案,裴折玉,你可以帮我吗?”
裴折玉不觉得这个问题能难住叶澜,遂道:“叶先生没有给出答案,是因为没有证据吗?”
谈轻眼前一亮,“是啊。我们说的那个人,他写诗不行,却抄了别人的诗用来谋取名利,可是他抄的那些诗都是别人目前还没有完成、但在将来会很有名的名篇……我的意思是这个人知道未来的很多事情!”
这些他说出来怕吓到叶老师,但裴折玉是知道他的秘密的,他觉得裴折玉可以接受,“就是说这个人,他知道未来几年会发生的很多事情,也知道未来几年里的一些名诗,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偷了别人在将来所作的诗占为己用,还用这些诗牟利都是不对的,我们应该怎么揭穿他才对?”
裴折玉搁下笔,“王妃说的这个人,是谈淇?”
谈轻惊道:“你怎么知道?”
裴折玉失笑,“你先前告诉过我,谈淇有很多秘密,也许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而王妃的忧愁是从昨夜赛诗会之后才有的,昨夜的赛诗会谈淇正好出现过,王妃说的这个人会是他,这一点并不难猜测。”
谈轻在方才这一瞬间还以为他有没有可能跟自己一样是穿来的,听完倒也没有太失望,只能说裴折玉太敏锐了,“我说的这个人就是谈淇,我听说他之前一直私下派人找一个叫作明石先生的人,这个人是给人代笔写诗的,写的还不错。谈淇是可以写诗,可他那些出诗集的诗不一定都是他自己写的,他要找明石先生,我怀疑他是想把人找出来专门给他写诗,好让他维持他现在的名声。而不巧,他在找的那个明石先生,就是叶老师。”
裴折玉似笑非笑,“王妃在担心叶先生的安危?”
谈轻握住他的手,冲他眨眼,“裴折玉,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要怎么揭穿谈淇吧?”
裴折玉看着他的手,轻叹道:“王妃还是那么关心叶先生,为了叶先生才来找我的吧?”
谈轻心虚地别开眼,“比起老师我更加关心你的。”
可是说这话时,谈轻都没有直视裴折玉,裴折玉心知谈轻在哄自己,但不可否认,他被哄得很开心,只能无奈笑叹一声,“也罢,不管王妃说的是真是假,你怀疑谈淇,要揭穿他,就得找出证据,若是王妃苦于没有证据,那,便制造证据。”
谈轻顿了顿,忽而眼睛亮起来,激动地握紧裴折玉的手,“裴折玉,你真是个大聪明!”
裴折玉皱了皱眉,“我怎么感觉这不是好话?”
“……我这个语气是好话。”
谈轻道:“谈淇本身写不出来好诗,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即兴作诗,只要他作的诗有问题,就会在大家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
裴折玉只负责给他思路,闻言只说:“然后呢?”
谈轻挠了挠脸颊,“有一点点想法。不过这次谈淇被老师压了风头,肯定会在近期再找机会挽回名声。我不是很清楚他都写过什么诗,要先查一下他的诗,再做打算。”
裴折玉道:“这个好办,我让燕一帮你查一下。”
谈轻立马笑起来,抱住裴折玉的手蹭了蹭脸颊,口中直呼:“裴折玉,你真是个大好人!”
裴折玉捏了捏他的脸颊,皮笑肉不笑,别以为他看不出来,有事裴折玉,无事叶老师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