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得一五一十的都给你那表哥说清楚了,可别到了他那里,反成我们诬赖你了。”
裴折玉的丹凤眼冷幽幽的,依旧对谁都爱答不理。
孙俊杰看裴折玉反应,越发觉得谈轻的话另有深意,心下一喜,想冲他挤眉弄眼打个眼色,却牵动脸上的伤,疼得倒抽一口气。
“这……嘶!这是自然!”
他疼得厉害,不忘瞪了眼揍他时最用力的燕一,又冲裴彦哼了一声,才喊上小厮走人。
等他们一出院子,谈轻跟裴彦说:“总算把人赶走了,只要他不在你的庄子,他出什么事也赖不到你身上了,剩下的我会解决的。”
裴彦点点头,又有些迟疑,看向裴折玉,意有所指道:“我看这孙俊杰这次像是奔着王妃来的,就算不在我这里,他知道王妃的庄子所在,恐怕也会找机会再去冒犯。”
“我会防备的。”谈轻松开裴折玉,表明态度,“他敢来找我麻烦,我也不会让他好过。好了,你们明天就回京了,他这一走,郡主应该可以放心玩了,你代我说声抱歉,要不是我,这孙俊杰也不会跟来这里。”
裴彦便看懂了谈轻与裴折玉之间的关系恐怕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紧密,便也从善如流,“王妃说的哪里话,是孙俊杰那厮让大家不痛快,怪不得你,我们都明白的。”
他与谈轻闲聊了两句,便同裴折玉和谈轻告退了。
众人一走,福生才小声问谈轻,“少爷,你方才为何要放过孙俊杰?送他去衙门不好吗?”
“现在送他去衙门,他就不能脱身吗?再说了,万一裴彦跟郡主被我牵连,也被那小气巴巴的赔钱货母子记恨上怎么办?”谈轻摊手,还不忘抬手给福生脑门当头一记暴栗,“刚才说没带衣服跑了?骗我?”
福生赶紧抱头躲开,心虚地不敢跟谈轻直视。
闻言,燕一也低下头。
谈轻暂时出了一口气,只是再看衣衫整齐的裴折玉时,不知为何心里总有点不自在,说话时也没敢跟他对视,眼神闪躲地指着福生。
“那,我们先回房了?”
裴折玉察觉到他在回避什么,心想大概还是因为方才在温泉里的不愉快,让他有些避讳。
莫非是刚才吓到他了?
裴折玉皱了下眉,也没有强留,尽量温和地应声。
“去吧,早些休息。”
谈轻点点头,立马拉着福生跑了,他还得回去好好审问福生这个‘卖主求荣’的坏小厮!
两人回房一交待,果然是谈轻跟裴折玉之前猜测的那样,福生跟谈轻到门前时就被站在角落里的燕一扔过来的石子砸到了小腿。
燕一一个眼神,福生就知道裴折玉在里面,就算早就跟谈轻说好要一会儿一块泡温泉,他也不敢在裴折玉面前无礼,所以果断找了个没带衣服的借口,扔下谈轻跑了。
其实他溜走之后,就跟燕一在隔壁守着,只是因为角度问题,过了一阵才发觉孙俊杰,福生也知道孙俊杰是太子表弟,不好对付,所以跟燕一二话不说先揍了他一顿。
从最后结果来看,这一顿揍得极好,也算出气了。
不过福生还是不大满意,“要是他没有太子跟皇后护着,胆敢这样冒犯隐王殿下和隐王妃,早就被关起来蹲大牢了,还是揍得太轻了。”
谈轻无所谓地说:“那你先把皇后跟赔钱货拉下马,不就能解决孙俊杰这勾破膏药了吗?”
福生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看看门前窗前都没有人才放心下来,小声道:“少爷,下次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先提醒我一下,保不准隔墙有耳,到时咱们是要被砍头的!”
谈轻撇嘴不语。
那他要提醒的时候可多了,他就是这么大逆不道!
福生想想还是有些后怕,“下回我还是守在门口吧,万一那个孙俊杰真的扒在门口偷看你们,我还能拦一下。不过少爷,刚才孙俊杰说那些话什么意思?他会不会真的跟裴世子说的那样,下次还来找你?”
谈轻只能说:“他这人从来只会骗我的钱,现在不惜花一千两也要来纠缠我,肯定是在图什么,可我们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又怎么会知道他在想什么?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出招我们接招就是了。现在我们也只是暂时赶走了孙俊杰,他以后肯定还会来,都防备着点吧。”
福生提起警惕,“那我们赶紧想想该怎么对付他?”
谈轻懒得动脑,蹲在带来的行礼箱笼前翻着东西。
“上回那个太医院正给我的药油你不是带了吗?放哪里了?帮我找找,我一会儿要用。”
福生听他这么一问,不免紧张起来,“少爷突然找那药油干什么?少爷哪里又受伤了?”
他刚说完就发现谈轻额头上隐约有一块红,伸手小心地拨开谈轻的头发。谈轻不动了,疑惑地看着他,福生严肃地盯着他左额上那片二指宽的粉红,还比了比大小。
“怎么红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