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想来也是,钱,可以生钱,也可以救人命。有谈轻这话,他就知道怎么办了,他想通之后,伸手要去拿谈轻放在床头上的匣子,“那这地契,小的也给少爷收起来?”
“不要!”
谈轻果断抱起匣子,往床上滚去,躲开福生的手。
福生迷茫道:“那么银子少爷您都不看一眼,不过一个庄子的地契您至于抱着睡觉吗?”
再说了,侯府跟夫人的嫁妆里不也有几个庄子吗?
谈轻认真道:“这不一样。那些是留给以前的我的,这是外公送现在的我的第一个庄子!”
虽然占了原主便宜,可这是他在这里第一个房子哎!
在末世基地生活近二十年,谈轻怎么可能不想拥有一片安宁的土地和属于自己的房子呢?
以前的人是可以自己种地养家畜的,基地里也有个天然植物种植试验田,里面绿油油一片,生机勃勃,欣欣向荣,从不让人靠近。
他早就馋那片试验田很久了,这下可以自己种了!
福生见他坚持,也就只能由着他了,想了想,支吾道:“少爷,你今日回门,没跟国公爷说过你这次生病后忘了以前的很多事吗?”
谈轻才想起来这茬,“忘了说,他光顾着骂我了。”
福生扶额,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说国公爷怎么好像不怎么担心……好吧,不说也好,我也没跟干爹说,只说我们找过国公爷信任的陈御医看过,少爷身体已经在恢复,不会有事,免得让国公爷太过担心。”
不管如何,老国公年纪已经大了,经不起太大刺激。
谈轻点了点头。
见他如此乖巧,福生也就没再多说,让他喝过叫厨房炖了一早上的补汤,才让他睡觉。
谈轻抱着匣子里的地契和银票,美滋滋睡了个午觉。
再醒来时,已是晌午。
福生端着特别给他准备的下午茶回来,跟他说温管家先前来过,跟他商量着安排了侯府陪嫁众人以及以后正院里独立开支的一些事宜,还带福生认了一下隐王府的下人。
实际上,不管是王府原本的下人还是侯府陪嫁的下人,跟其他皇子府比都显得少得可怜。
原主曾经将国公府给他安排的下人全都赶走,后来国公府又送来一个福生,可是他身边的人早已经被二房安插过,基本没有可信的自己人。这次陪嫁的都是福生认为可信的人,尤其是厨房的刘妈一家一定要带上,要入口的东西得自己盯着才放心。
另一个小厮东升显然是二房的人,谈轻没带他来隐王府,将他安排留在侯府看着谈轻以前住过的竹升院。他还留着原主的灵牌,被福生多次纠正为长生牌位,因为拗不过他只能供在院里,福生故意把看守长生牌位这个任务交给东升,不让他陪嫁。
而隐王府的下人,伺候裴折玉的侍卫和小厮、厨房的打理院子的管车马的总共十人出头。
福生知道谈轻懒,索性将那些人的特征都说了一遍,之后又说了一件事,钟惠刚才来过。
谈轻没忘记这个早上回门时跟在老国公身边一直没作声的钟惠。按理来说,他该叫人家一声叔叔,但原主跟他关系不好,老国公都没有勉强,谈轻这次回门也就没管他。
钟惠是在国公府长大的,自小跟着老国公学武,不过本人长得却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比福伯更像个管家,做事十分稳重靠谱。
谈轻看他第一眼就觉得这人很适合戴一副金丝眼镜。
“他来干什么?”
福生见他果然没像以前一样排斥,才接着说:“钟叔说,咱们请来看护侯府的打手毕竟不是自家人,用着不放心,所以国公爷命他带了一些以前西北军退下来的老兵到侯府看着,不论少爷何时回去,都不怕二房敢动少爷的东西。至于咱们请来的人,我看咱们陪嫁的下人确实有些少,那些人银钱都给了,也不必浪费,就让他们来王府继续干看家护院的活,已经问过温管家,安排下去了,少爷看如何?”
温管家安排了也就是裴折玉没意见,谈轻摆手,“随你。”
福生又贼兮兮地压着声音说:“少爷,钟叔去侯府时见到了一个人,你猜,那个人是谁?”
谈轻吃着茶点,百忙之中,抬头看他一眼,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太子也去侯府了?”
福生笑容里是掩不住的兴奋,“没错!今早咱们不是耍了二房一通吗?钟叔带人到侯府时太子也在,还想阻止国公府的人入侯府,钟叔直接跟他说,这是侯府跟国公府一家人的事,让太子不要插手臣子家事,听说太子当时脸都黑了,可吓人了!”
谈轻看他拍大腿大笑,可没看他有半点被吓到的样子,咽下口中点心,幽幽说道:“福生啊福生,你这是在嘲笑当朝太子吗?原来你以前对太子的敬重都是装出来的?”
福生轻咳一声,“咱这不是小厮随主子吗?少爷喜欢太子咱就敬着,不喜欢他是谁啊?”
谈轻不禁为他精湛的演技鼓掌,“你的演技真是高超。”
福生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垂头认错,“小的知错了,下次一定敬重太子。不过少爷也别生气,国公爷虽然没过问少爷就把咱们的人给换了,但也是担心少爷再被二房欺骗。对了,国公爷也给少爷带了话,让少爷这段时间多出去玩,其他事不用担心。”
“我知道了。”
谈轻又不傻,同时也很无奈。老国公行事雷厉风行,他一个午觉醒来,人家都把侯府里的隐患解决了,就等他决定袭爵的人选,可是偏偏是老国公总是不过问原主意愿便替原主做决定,加上二房不遗余力地挑拨双方,才会引得原主心生反感吧?
他能理解老国公的好意,可是这样相处确实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