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洵与拓跋成派来抓他们的侍卫都已经走了,漠北王宫恢复了以往安宁,大抵是所有人都相信拓跋洵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就等拓跋洵什么时候再出手,便让他们几人顺利溜到了莫昆大王后的宫殿附近。
彼时已是子夜,乌云蔽月,漠北王宫里黑沉沉的。
他们过去时跟先前跟大王子出去的那个手下,细问便知道大王子刚离开宁安公主宫里就有人找过来禀报大王子什么,看大王子匆忙离开,那手下感觉蹊跷,跟上去就发现大王子前脚刚回到莫昆大王后宫里,就有人接了一个披着厚厚斗篷的男人进宫。
手下潜进去看了一眼,才发现这个人是大晋四皇子。
四皇子趁夜进宫,估计待不久。果不其然,裴折玉和谈轻刚到了没一会儿,爬上墙头盯了一阵,就见四皇子被大王子送了出来,他还穿着大晋的袍服,将斗篷裹得严实。
只一个侧脸,谈轻就认出裴泽那张往日看去好像笑眯眯很好说话、动不动就暴怒的脸。
谈轻偏头小声跟裴折玉说:“他们要出王宫了。”
裴折玉朝身后的燕一三人一摆手,燕一和那手下就麻溜地跑走了,只留温管家跟着他们。
谈轻也想去,裴折玉拉着没让他去,怕他受伤。谈轻也没办法,等了一阵,才跟裴折玉一块去王宫中的厨房。夜间厨房无人,燕一和手下已经先到了厨房库房等他们,地上还躺着两个麻袋,一动不动的。
谈轻问:“死了吗?”
燕一将麻袋口往下拉开几分,露出裴泽那张鼻青脸肿的脸,人是昏迷的,鼻子还在出气。
谈轻没忍住笑了,给他和那手下竖起了大拇指。
“干得漂亮!”
旁边那麻袋里就是裴泽的侍从,燕一将麻袋口扎上,从袖中取出一个令牌,交给他们。
“他们还没出宫就被我们抓到了,这是莫昆大王后给的令牌,我们明日可以借令牌出宫。”
谈轻笑道:“好!”
裴折玉也笑了起来,“将这两个人绑起来,明日一并带出宫。封锁宫门口的人都撤了吗?”
燕一点头,“撤了。”
谈轻松了口气,笑看裴折玉,“看来我们运气不错。”
“好。”
裴折玉点头,接过令牌,又吩咐他们早做准备,明日一早就走,将裴泽和他的人都带上。
跑了一整夜,这会儿已经是凌晨,天蒙蒙亮,裴折玉安排好一切,厨房外面也有人来了。
厨师早起为早膳做准备,手下出去跟他们说了什么,很快就回来,拿到了出宫的令牌。
“一会儿会有人把后厨的车马清出来,要带着人出去只能走这条路,委屈殿下和王妃了。”
裴折玉道:“无事,就这样。”
莫昆大王后的令牌不到必要还是不用好,他们还要拖着裴泽两人出宫,坐厨房的车最好。
车马很快清出来,有人来催手下,手下用漠北话回着先跑过去,将马车拉回库房门前,燕一和温管家便抬着两个麻袋先上马车。
一夜没睡,谈轻困乏得很,打着哈欠在边上看着,就见厨房后面洗菜的几个人突然都跑去前院,谈轻警觉地眨了眨眼睛站直了。
“他们在干什么?”
裴折玉正要让人去打听一下,跟手下一同混进厨房的同伴从前院走过来,压着声音急道:“殿下,出事了!二王子的人拿了汗王旨意,闯入宁安公主宫里,说是要抓细作!”
谈轻登时清醒了,睁大眼睛,“他们要抓哪个细作?”
手下摇头,“二王子的人刚刚围了宁安公主宫里,还不知道细作是谁,没想到二王子这次居然能拿到汗王的旨意闯入宁安公主宫中!”
裴折玉拧紧眉头,“如今漠北与我大晋开战,漠北人已然不再将我大晋公主放在眼里。”
谈轻问:“那怎么办?昨晚公主说让拓跋洵拿了汗王旨意再来,没想到他还真的拿到了……”
这人怎么这么能呢?
裴折玉缄默不语。
谈轻知道他也在犹豫,便直言道:“拿不定主意就回去看一眼吧,看看宁安公主有没有事。”
燕一和温管家刚将裴泽抬上马车,闻言也抬眼看来。
裴折玉到底做了决定,“再等等,我们先回去看看。”
手下只能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