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裴折玉比起四皇子还好,裴璋怒骂他们这些皇子时,用茶杯给四皇子脑门砸开花了。
谈轻一边心疼地给裴折玉膝盖热敷,不然明天肯定不能走路了,听到才算露出了笑容。
“活该!”
裴折玉笑着捏了捏谈轻的脸颊肉,“总算是笑了。”
谈轻没好气道:“赔钱货被构陷,裴璋拿你们出气干什么?不过这么多皇子偏偏是四皇子被砸,莫非是他之前害你的事被发现了?”
“或许吧。”
裴折玉拉着他坐下,“别忙活了,我没什么事,歇一会儿就好了。这几日裴璋火气不小,估计还要闹几天,太子才会被放出来。”
事情一天没结束,他们这些皇子说不定都要被迁怒。
裴璋打算怎么处理太子这事,谈轻嗤之以鼻,毫不在意,只在意裴折玉等皇子无辜被牵连,“到这种时候,瑞王倒是藏起来了。”
裴折玉笑道:“我也只是怀疑此事与贵妃、瑞王有关,是或不是还不一定,好了,别气了,快用饭吧,我记得你一会儿还要对账。”
谈轻决定要做生意,就算请了个管账的李管事,肯定也是要学看账的,玻璃厂房是他自己管着的,还有庄子那边的养猪场。福生会教谈轻对账,这两天正在对跟裴彦合作种那批辣椒的帐和火锅店的分成。
畅意楼推出火锅后,辛辣爽口的风味在京中很火热,裴彦这才正式将火锅挪出来另开一个火锅店。谈轻只拿分成,也供那边一些红薯粉和土豆,餐饮这方面他不打算自己干,他们这身份太容易招惹仇家了,连那玻璃厂,现在也没人知道是他开的。
玻璃在京中仍是达官贵人哄抢的珍品,先前又在使臣面前露过脸,太后还把宜嫔的玻璃借走了送使臣,算是入了皇帝眼。就算再不喜欢裴璋,谈轻还是托裴彦给了宫里一批玻璃,给皇帝的是个烟灰缸,因为再好再漂亮的他也不配用,凑合下得了。
裴璋没有烟灰缸的概念,倒是觉得挺好的,放在宫里当个摆件,对这些东西并不热衷。
可现在裴折玉受了伤,谈轻哪儿还有对账的心情?
谈轻摇头说:“让福生和李管事去对账吧,一会儿吃过饭,我去拿些药酒把你膝盖上的淤血推开,不然明天肯定要肿得更厉害的。”
他说做就做,匆匆忙忙吃过晚饭,就亲自上手给裴折玉擦药酒,裴折玉拗不过他,推开淤血后翌日起来时膝盖确实舒服了许多。
也正如裴折玉所说,这几日朝中都不安宁,事情传出去,裴璋明摆着要朝中臣子给他台阶下,闹来闹去,最后太子私藏龙袍这件事还是不了了之,却没放太子出来,皇后的坤宁宫那里的禁足也没有解开。
反倒是瑞王和四皇子不知道怎么招了裴璋厌烦,这段时间被裴璋逮着在朝中骂了好几回。
要谈轻说,要废太子无非就是那几样手段,但现在就出手,瑞王和四皇子还是太着急了。
而裴璋没给东宫解禁,这态度就颇叫人费解,他明面上好像还是护着他带大的太子的,可这做法怎么看都像是对太子不太满意。
这事过去后,裴折玉依旧在朝中混日子,原本安排给瑞王和四皇子的一些差事反倒落到了他和宁王头上。瑞王兄弟看他们也越发不满意了,不过瑞王兄弟刚招了裴璋嫌,一时半会儿的也不敢跟他们闹起来。
时间一转眼到了六月底,皇帝要去行宫避暑了。
今年随行的皇子依旧有裴折玉,也有宁王,瑞王和四皇子都来了,甚至是太子被放出来了,皇后这次也会随皇帝太后去行宫。
太后寿辰在八月初,去年没有大办,今年是七十整寿,定是要大办的,还就定在行宫。
这半年来太后的身体愈发虚弱,一直没忘记给侄孙女程若蝶选夫婿的事,这次去行宫的臣子不少都是带着家眷的,尤其是家中有适龄男子的,可见太后对侄孙女的宠爱。
再次坐上去行宫的马车,谈轻提前备好了不少吃的,跟裴折玉一路上边吃边聊。漠北使臣走了之后到这个月才有消息传来,大抵是反应过来是被晋国阴了,但漠北没追究,拿了往年一样的岁贡就不吭声了。
听说漠北那边都还乱着,七个王子和公主都在争老汗王的位子,估计一时腾不出手来。
裴折玉又说起一件事,“这次皇后和太子能解禁,是太后做的主,裴璋才会带他们来。”
谈轻思索道:“太后年纪大了,估计是不想让帝后关系闹得太僵,也想再拉太子一把?”
裴折玉摇头,抱着他说:“不清楚,不过前段时间太后风寒,是宜嫔侍疾,听闻裴璋对宜嫔很满意,打算封宜嫔为四妃之一。”
谈轻惊道:“短短半年就从贵人到四妃之一,宜嫔这说是飞升也不为过!这次她也来了?”
裴折玉点头,“她如今是太后和裴璋面前的红人,这次也来了。或许是因为宜嫔得宠,近来裴璋在朝堂上对二哥也屡屡赞赏。”
裴折玉说到此处皱了皱眉,谈轻正剥着松子,见状担忧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裴折玉摇头,“只是二哥前几天偶感风寒,昨日上朝碰见他,感觉他似乎还未病愈,方才隔着马车远远见到他,脸色也不大好。”
他很快又说:“也许是我多虑了,总觉得近来二哥似乎有什么心事,但他应当只是病了。”
如今在朝中最得宠的皇子就是宁王,他正春风得意,若是废太子,他比瑞王更有成算夺得那个位子,而且与众多皇子不同,他一直都很得太后皇帝宠爱,能有什么忧心事?
谈轻知道裴折玉因为小时候的恩情一直很感激宁王,是将他当成自家人的,便提议道:“那等到了行宫,我们就去看看二哥?”
裴折玉点头应好,接过他手里半天没剥几个的松子,亲手给他剥起来,松子油大,谈轻吃了一把就有些腻了,啃起了红皮瓜子。
去年谈轻跟裴折玉来过行宫,今年算是熟门熟路,去了院子安顿下来,便去看望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