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折玉今天回来得晚,谈轻就没等他先吃了,这会儿饭摆了上来,谈轻让他先坐下吃饭,一边给他夹菜一边问:“最近很忙吗?”
裴折玉道:“抄了两家。”
谈轻忍不住乐,“你去了刑部之后老是干抄家这事,名声都传出去了,我这些天出门人人见了我都恭恭敬敬的,生怕得罪了我。”
裴折玉笑着亲了亲他嘴角,“他们怕你,就不敢动你。这段时间忙的都是右相倒台后积累下来的案子,月底差不多也处理完了。轻轻的玻璃什么时候卖,我记得是这几天吧?”
谈轻看他吃饭,还嫌他挑肥拣瘦吃得少,又给他夹了一块肉,点头说:“三天后在裴彦家的宝丰商行上架,对了,我今天从厂里带回来一些玻璃,你哪天得空就给二哥送去。”
谈轻指向窗前,矮榻上的桌子上摆着几个礼盒,“我准备了三个玻璃摆件,你给二哥带一份,剩下两个我明天让人送去长公主府,一份给长公主,一份给宫里的宜嫔,为之前慎嫔不小心推到她赔礼。就说这些玻璃是我和裴彦走得近,私下问他要的。”
“好,我记住了。”
裴折玉说完又亲了亲谈轻脸颊,“轻轻辛苦了。”
谈轻感觉被他亲了一脸油,笑着推开他,“别腻歪了,赶紧吃饭吧!吃完饭再干别的!”
裴折玉默默加快了吃饭速度,他胃口不大,吃的不多,等谈轻吩咐人把残羹剩饭收下去,他也飞快地沐浴回来,抱着谈轻回床上。
晚上腻歪了一阵,裴折玉洗了手回到床上抱住谈轻,忽然说:“月底漠北使臣就要入京了。”
谈轻正昏昏欲睡呢,听到这话瞌睡虫顿时跑了。
“这么快?”
裴折玉揽住他的腰身说:“到时瑞王会去接待使臣,听说来的,是漠北王庭最小的王子,叫拓跋武,他的生母是漠北可汗的第二位王后,娘家是漠北势力最大的部落之一,听闻漠北可汗很看重拓跋武。不过漠北王庭有七位王子,三位王后,除了宁安公主,其他两位王后都有得争,最后会是谁接过漠北可汗的位子还未可知。”
谈轻是头回听说漠北王庭的状况,“三位王后?”
裴折玉道:“第一位是漠北可汗的原配,第二位便是七王子拓跋武的母亲,第三位则是十几年前被裴璋送去和亲的宁安公主。宁安公主没有孩子,也根本无法跟前两位王后争。这次拓跋武入京只怕是来者不善,到时恐怕还会再多一位和亲公主。”
“三公主还是四公主?”
谈轻拧眉道:“这两位公主年纪差不多,都一样小,三公主大一些,虚岁也才十二吧?”
裴折玉叹道:“还得看裴璋的意思,不过他应当不敢与漠北开战,和亲就是最好的办法。”
谈轻心里顿时不爽了,“摊上裴璋这个窝囊的狗皇帝,宁安公主和三公主真是太倒霉了。”
裴折玉轻拍着他后背道:“不说这些了,免得不开心。三天后我抽空陪你去看玻璃展?”
为了卖玻璃,谈轻打算在裴彦家商行的铺子开一个玻璃展,到时候才好坑有钱人的钱。
裴折玉能抽空陪谈轻去,谈轻哪里还会不高兴?
“好!”
裴折玉看他高兴得差点蹦下床,笑着抱回去亲了亲,两人又说了一些话,便早早睡下了。
三天后,玻璃展如约而至。
裴折玉抽出空来,陪谈轻去了宝丰商行的铺子。铺子挂上了许多新制的玻璃壁灯,很是亮堂,这还只是瑕疵品,绘上一些精美的图案,经过艺术加工,就成了一处灯光展。
只有真正有钱有权的人家才用得起琉璃,裴彦说想把玻璃带回去当传家宝是真的没有夸张的。完全透明的玻璃果然让权贵们大开眼界,谈轻打算第一批只上极少的玻璃,导致这一批玻璃被哄抢出了高价。
先前送去宁王府、长公主府,还有裴彦家庆王府以及跟谈轻走得近的一些人家中都有玻璃,也算是一种无声的宣传,导致第一批卖完了还有很多人下定。谈轻赚得盘满钵满,真正实现了让裴折玉帮他数钱的愿望,当然,他也没有蠢到大量出售玻璃。
这东西只能卖个新鲜,割一波权贵的钱,技术他最后肯定会拿出来的,也会推广全国。
裴彦跟着他赚了好大一笔,一天几乎是宝丰商行一个月的利润,回庆王府后被他祖父夸了好久,但他知道谈轻的打算后也表示赞同,不过还是劝着他先多赚几笔钱再说。
这批玻璃卖出的银钱,谈轻拿了一部分继续扩大的养猪场,种土豆红薯,剩下的留着以后用。裴折玉只清点,不拿半两银子。
卖完玻璃,就到了二月底。
漠北使臣入京了。
同时,前阵子因为得罪宜嫔被降了分位的欣贵人所出的三公主被封为静安公主,记到皇后名下,搬去坤宁宫,听闻这是皇后自己特意跟皇帝求的恩典,她很喜欢三公主。
册封静安公主的消息传到东宫时,太子正在谈侍君那里,越发消瘦的谈淇低头站在一侧,听宫女说完,太子便摆手让人下去。
殿中只剩太子和谈淇,谈淇瘦弱的脊背紧绷起来。
太子翻看书册,头也没抬,面色看去有些冷淡,“你确定拓跋武会是下一个漠北可汗?”
谈淇战战兢兢地应道:“两年后,拓跋武会成为新的漠北可汗,他很喜欢三公主,但是三公主嫁的是他的大哥,所以最后,他便杀了他大哥夺位。若是能将三公主嫁给他,那我们便能利用三公主笼络住他。”
太子冷笑道:“谈淇,你的预言已经出过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