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一和洛青跟这些人打起来,茶楼骤然混乱起来。
谈轻也没有空闲再吃惊,拍着裴折玉肩头道:“放我下来吧,我还是能自己站着的。”
裴折玉只紧紧将他抱住,沉下脸看着那些刺客。
不一会儿,洛白带着外面的护卫回来,身边多了个福生和师枢,护卫加上福生他们带来的人,很快就将那几个刺客制服,茶楼大堂一片狼藉,好在混战中没有伤到无辜百姓。
见彻底平稳下来,裴折玉这才将谈轻放回轮椅上,洛白和福生几人匆忙上前,见到他们无事,洛白暗松口气,扑通一声跪下来。
“少爷,殿下,都怪属下学医不精,险些让少爷和殿下喝下被下了药的茶。”他满脸懊悔,说着看向身旁的福生和师枢,“方才去外面找人时,正好碰见了福生小哥和这几位。”
他并不知道戴着面具的是钟思衡,但福生与他同样出自国公府,他还是愿意相信福生的。
福生快步上前,担忧地看着谈轻,“少爷没事吧?”
谈轻好些天没见到福生,见到他是意外的,但看洛白红着眼一脸愧疚,谈轻摇摇头,先抬手扶起他,“不必自责,茶水里的东西不简单,银针查不出来,你带回去验一下。”
洛白起身应是。
他们说话时,那些刺客还喊着要杀他们,裴折玉面色沉下来,吩咐燕一,“带下去彻查。”
燕一应了是,让人将这些刺客堵上嘴带回县衙,茶楼里才安静下来。钟思衡见状微微垂眸,闭了闭眼,默不作声往茶楼外走去。
谈轻又是一愣,“谈夫人……”
钟思衡脚步一顿,缓缓回身,没有看谈轻,只沉声跟裴折玉说:“殿下近来招惹了常家,在回京之前,还请务必小心。像今日这样的意外,最好还是不要再有第二次了。”
他扔下话转身便走,师枢耸了耸肩,笑着追上。
谈轻总感觉钟思衡刚才说话有点凶,看福生也要追上,他连忙叫住刚跟他说话过的福生。
“你这就走了?”
福生探头看了眼门外,犹豫了下,回头举起手里的几个纸包,小声说:“师父这几天病了,我们今天是用出来抓药的借口让他出来转转的,少爷放心,过几天我就回去。”
谈轻顿了顿,“病得很严重吗?”
福生挠了挠脸,“不好说……”
门外师枢冷不丁回头喊了一声,“小福生!还不走?”
“来了!”
福生只得先应声,回头匆忙地跟谈轻说:“少爷不用担心,我过几天抽空再跟你细说!”
他扔下这话就跑,连带着他们带来的几个人也跟着走了,被留在茶楼的谈轻是一脸憋闷。
裴折玉握住他的手腕,“回去吧。”
谈轻点头,好不容易能出来转一转,都被刺客打断了,他今天是没心情再去哪里游玩了。
回到县衙时,他们在茶楼遇刺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江知墨这个知县立马跑出来请罪,额头上满是大汗,生怕他们在自己的地方出了事,那他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好在裴折玉二人没受伤,裴折玉将这些刺客交给江知墨和燕一审问,便带谈轻回房。
谈轻胆子大,这点小事吓不到他,不过裴折玉对此事十分上心,誓要揪出刺客背后的人。
入夜前,审问的结果呈到裴折玉的书案上,而洛白从茶楼带回来检查的茶水也有了结果。
谈轻没有猜测,茶水里被加的料就是上回魏朗想给他下的那种药,而这些人的就是先前因为魏朗被牵连,让江知墨顺藤摸瓜揪出来的那些赌徒同伙,手里才会有这种药。
他们知道今天裴折玉和谈轻会来茶楼,于是提前埋伏,在茶水里下药。这种药大量服用会出事,小命都要丢半条,而少量放在水里会让人身上很快失去力气,任人施为。
先前江知墨把他们的亲友全都端了,他们恨极了帮着江知墨的隐王夫夫,这才会动手。
不过告诉他们隐王今日会来茶楼的人,经过燕一调查,果然是常家人。裴折玉动了怒,让人连夜将常家留在刘县的人全数捉拿,县衙里被收买的人也已经关押起来了。
这一条罪状最终会叠加在右相身上,也让裴折玉坚定了要扳倒右相和常氏一族的决心。
见裴折玉这么生气,谈轻和从土豆基地回来的叶澜去厨房鼓捣了一份土豆泥,专门哄裴折玉。主要是洛白和叶澜动手,他已经清楚认知到自己是厨房杀手,最多帮忙把蒸熟的土豆捣成泥,最后端给裴折玉。
这份心意让裴折玉有些哭笑不得,虽说最后还是谈轻吃了大半,他的心情也是好了许多。
谈轻记好不记坏,吃好了睡一觉就忘了,醒来时就听见了雨声,他眨巴眼睛,下意识去找裴折玉,才见裴折玉正坐在他身边,靠着床头看书,脸色苍白,但精神不错。
这个角度看裴折玉,真是一位不折不扣全无死角的大美人,面如冠玉,丹凤眼清冷矜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