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跟着黄老板过去的众人齐齐愣住了。
谈轻也是一愣,再回想起今晚宴会上的很多细节,心中已是了然,他嗤笑一声,“他女儿在里面?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幸亏我们走得快,根本没进屋,原来他今天不是要他女儿献舞,而是要向我们献女。”
“不对。”谈轻说完又摇头,低头看向裴折玉,纠正道:“他不是要向我们献女,是向你。”
裴折玉神色平静,像是早有预料,而后露出无辜神情,“我一个瘸子,他为何向我献女?”
谈轻撇嘴,“你长得好看。”
话是夸人的话,人却是一脸吃醋不满的神情,裴折玉顿了下,伸手拉住谈轻,眼神认真。
“我只要你。”
短短四个字,叫谈轻心里堵着的那口气瞬间消失于无形,连耳尖都红透了,忙捂住裴折玉嘴巴,叫他不能再说出这些犯规的话。
“好了,先看戏!”
而此时在院前,听黄老板喊出那一嗓子后,先急的不是担忧女儿清白的黄老板,居然是江知墨,他想都没想就推开黄老板朝门前跑去,临近门前时又停下回头喊人。
“快踹门!两位大人有危险!”
黄老板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圆滚滚的身体差点摔地上了,愣了一下,紧跟着焦急追上。
“我的女儿啊!”
看到这一幕,谈轻抿了抿嘴,实在没忍住笑了。
“江知墨是个呆子吧?”
没听见黄老板一口一个女儿清白吗?就他格外突出,没见连燕一和福生都没反应过来吗?
没等裴折玉回答,屋中响起一声女子的惊叫,而后是黄老板的声音——“我的女儿啊!你受委屈了!那两个人呢?女儿放心,爹虽然只是个小商人,也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分明是黄孝仁带他们过去,现在又说出这种话,显而易见,这就是他们给裴折玉设的局。
谈轻又是一声嗤笑,然后用手指按住耳朵,看屋里闹腾起来,才问裴折玉:“要过去吗?”
裴折玉脸上也没了笑容,“那就去会会他们吧。”
都算计到裴折玉头上了,谈轻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就推着裴折玉过去,正好碰上屋里众人在吵闹着找人的时候,谈轻和裴折玉相视一眼,便推着裴折玉走到了门前,幽幽出声:“是谁在找我和表哥?”
此言一出,吵闹的房间猝不及防静了下来,屋中护着衣衫不整的女儿的黄老板、劝架的刘天佑,石云、江知墨等人齐齐看向门前,便见到了衣着整齐的谈轻和裴折玉。
燕一和福生俱是面露喜色,朝门前二人走近喊人。
“少爷,师爷!”
谈轻点了点头,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屋里众人,假装自己不知情,“你们这是在闹什么?”
黄老板面色几变,急忙回头看向自己女儿,却见黄小姐拢紧衣襟,一脸羞怯地摇了头。
黄老板面色骤然煞白。
其他人却是没在意他一个小小富商,尤其是江知墨,一见到他们,便激动得险些落泪。
“两位大人没事就好!”
他知道谈轻和裴折玉是谁,更知道他们是夫夫,万一他们两个出事他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谈轻对他刚才的表现还算满意,赏脸地应了一声,再看黄老板脸色跟打翻了的调色盘一样精彩,谈轻没留给他们污蔑自己和裴折玉的机会,率先发问:“我和表哥只是回马车换了身衣裳,你们怎么就闹成这样了?徐大人,江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石云赫然一脸看戏的表情,谈轻分明故意略过他没问,他却笑着反问:“哦?小公子和宁师爷竟是回马车上去了?可方才黄老爷说他送你们到这里来了,莫不是小公子和宁师爷进了房间觉得不妥,又走了?”
只要他们承认进过房间,那黄小姐的清白就注定不保了,而谈轻和裴折玉的清白也没了。
谈轻没好气地瞥向石云,“石大人还是那么不会说话,见缝插针暗示我和表哥有问题。除你之外,还有人能跟我们解释一下吗?”
徐九郎很是乐意,指向黄老板说:“刘大少爷来了,这位黄老板带我们来这里找小公子和宁师爷,还没进门就碰见过来送衣裳的丫环,说他女儿献舞后有些受凉身体不适,便在此休息。黄老板便急了,江大人也担忧二位有危险,便让人踹门进来。”
谈轻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要治石云,还得是用他的仇人。他转眼看向屋中众人,最后看向黄老板以及他护在身后的黄小姐。
“听起来,有人在怀疑我和表哥?”
他的意思很明确,江知墨和徐九郎都没出声,黄老板额头上已出了一层冷汗,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两位大人,没进过房间吗?”
谈轻看他吓成这样,觉得越发可笑,也确实笑了,“表哥有洁癖,只穿自己的衣服,我们的小厮平日会在马车上放上一些衣裳备用,方才跟你来这里不过是和你客气一番,你一走,我和表哥就回马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