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手听明白是怎么回事,急道:“大人!小人冤枉啊!”
徐校尉很不满,“季大人!无凭无证,您就听信一个船员的话扣押下官的人,不合适吧?”
季帧道:“等查清楚,若不是他,本官会还他清白。”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季帧,他已经接手徐校尉带来的十几个士兵,徐校尉只能忍。
等了一阵,去搜查船员小五和副手房间的人回来了,送来半张残留着白色粉末的白纸。
季帧借了谈轻身边的洛白过去查验,洛白会医术,也能闻出纸上确实有残留的毒药粉。
而这张纸,是在徐校尉副手房间的床底下找到的。
副手当即跪下来,哭喊道:“小人冤枉!季大人,这不是小人的东西,有人陷害小人!”
何大怒斥道:“事到如今,证据确凿,你还在狡辩!我就知道是徐校尉要害我家大人!”
到了此刻,石云也终于出声,看着徐校尉道:“石某屡次忍让,不曾想徐校尉竟是要将石某赶尽杀绝。”他转而看向季帧,拱手道:“季大人,徐校尉谋害下官证据确凿,此人绝不能再留在我们身边,否则……就怕我等还未到赣州,已被他杀光了!”
徐校尉惊怒交集,“你……”
不等他再说,石云抢声道:“季大人!下官恳请即刻将徐校尉押送回京,由刑部查办!”
看着被冤枉的副手和众人狐疑的眼神,徐校尉咬牙道:“兵部派我来护送几位钦差,季大人,你们若出事,下官哟也是跑不掉的!”
季帧拧眉,“一次是巧合,两次也是巧合?脚印可以解释,砒|霜在你手下房中发现,徐校尉又该如何解释?是想说他自作主张吗?”
副手白着脸抓住徐校尉衣摆,“老大,真的不是我!”
徐校尉没好气道:“我知道!”
季帧冷着脸说:“那徐校尉打算如何证明你的清白?”
徐校尉哑口无言。
他要是有证据,他还会被关在房间里一晚上吗
季帧见他说不出话,便道:“将徐校尉和这小吏关押起来,今夜到渡口,便押送回京城。”
徐校尉瞠目结舌,“季大人!”
季帧不欲多话,极为冷硬地派人将他们二人押回房间里,挤满人的房间里顿时空了大半。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谈轻感觉季帧这位大理寺少卿今天没昨天那么好说话了,查到这里直接就决定好今晚到渡口押送徐校尉回京,他有些纳闷,低头看向裴折玉,后者朝他轻轻摇头,让他别急。
处理了徐校尉,季帧对谈轻和裴折玉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本官会传信回京,待送走徐校尉之后,京中会派其他人来护送我等。”
他这么说话像是对下属的语气,谈轻眨了眨眼,见裴折玉都没有异议,就带着众人走了。
季帧留了下来,大概是为了安抚石云,走出被封锁起来的走道后,谈轻也不禁长松口气。
裴折玉抬头看来,捏了捏他的手指,“吓坏了?”
谈轻摇头,神情迷惑。
“就是觉得有点奇怪,刚刚的氛围也怪沉重的。”
他还是觉得季帧的处理方法太草率了,发现装着残留砒|霜的纸张后不再深入调查,直接给徐校尉定罪,太仓促了!他又问裴折玉:“今天晚上就要押送徐校尉回京吗?”
裴折玉道:“应该是吧,这毕竟是季大人的意思。他是大理寺少卿,办案是他的强项。”
说好要信季帧的,毕竟是宁王的人,谈轻晃了晃脑袋,不再提这事,推着裴折玉下楼。
叶澜晕船症状还在,谈轻跟着裴折玉身边有人伺候,便让洛青洛白留在楼上看着叶澜。
石云被徐校尉派人投毒的事,在他这里不过一个小插曲,谈轻一时间觉得有点虎头蛇尾,不太能接受,但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不会自信到觉得他比大理寺少卿聪明。
回房之后,谈轻还是无所事事地待在裴折玉身边看话本,时间一点点过去,临近黄昏,船很快就要到渡口,到渡口就可以下船采买补给新鲜的肉菜,谈轻叫来所有自己人吃火锅,准备清了手里的食材。
冬月天黑早,太阳刚落山,他们一行人就围坐在裴折玉房里的小花厅,分成两桌吃火锅。
据管事说,今天走得慢,再有一个时辰就能到渡口。
而且下一个渡口就在一座还算富饶的城镇一角,要是到的早,他们还能下去逛逛灯市。
裴折玉依旧和谈轻两人在另一张小桌上吃鸳鸯锅,锅是谈轻让人特制的,内里一个小小的圆是番茄锅,外面一大圈红的是红油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