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精彩。沈茉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嘴角依旧挂着那抹讽刺的笑。她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儿子,又看着装可怜博同情的丈夫,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像是一场荒诞的戏剧。而她,曾真心实意地想做个贤妻良母,如今却被逼成了这场闹剧的观众。真是精彩绝伦,令人叹为观止。“那是当然。”许凌云点头点得特别自然,仿佛刚才那些罪行真的只是“小错”。他甚至还露出了几分得意的神情,好像自己提出这个“归责于妻”的逻辑是多么聪明机智。他毫不羞愧地说出这句话,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天气。“你要管着我,我能犯这种错?你看,没人管我,我就干出这蠢事来了。”他双手一摊,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仿佛问题从来不在于他,而在于沈茉的“失职”。他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甚至开始反向指责她的疏忽。在他的逻辑里,只要妻子管得住丈夫,丈夫就永远不会犯错。可他忘了,一个人的品行,从来不是靠别人捆着才不会堕落的。说到最后,他竟露出一副可怜相,巴巴地望着沈茉:那双眼睛装满了委屈与恳求,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他微微撅着嘴,眉头轻皱,声音也放软了:“夫人,你要管我,狠狠地管我。我知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他的语调越来越低,近乎哀求,“没了你,我什么都不是。有你在,我哪敢乱来呢?”夫人……他的声音带着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他试图用这种卑微的姿态,唤起沈茉的同情与怜悯。他相信,只要自己演得够真,女人终究会心软。毕竟,哪个妻子能狠心看着丈夫跪地求饶?许凌云往前一步,伸手就想去拉沈茉的胳膊:他的手指已经快要碰到她的衣袖,动作轻柔,仿佛生怕惊扰了她。他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眼神里满是期待:“我错了,别生气了行不行?你原谅我一次。”他语气诚恳,像是真的悔过,可沈茉却只觉得恶心。沈茉身子一偏,躲开了他的手。她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就像避开一只肮脏的虫子,她本能地远离了那即将触碰她的手指。她的手臂绷得笔直,全身肌肉紧绷,脸上写满了抗拒与厌恶。碰她?她现在光是看到这人都想吐。那黎曾经让她心动的脸,如今只让她感到作呕。她曾以为他是温柔体贴的良人,可现实一次次揭穿谎言。如今,他不仅背叛了她的信任,更践踏了她的尊严。他用最无耻的方式,将婚姻变成了一场羞辱。她无法想象,自己竟曾为这样一个人付出真心。到底得多没皮没脸,才能说出这种无耻的话来。一边作恶,一边装可怜;一边推卸责任,一边索取原谅。他似乎完全不明白,真正的悔改是低头认错,而不是跪着撒谎。他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在忏悔,而是在操纵。他想用眼泪和软语,换回她的宽容,继续过那种不劳而获的日子。这种人,根本不配得到原谅。旁边的许修远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脑袋磕得咚响:“娘,我错了!您原谅儿子吧,我真的知道错了!”他额头重重撞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双手抱拳高举,声音颤抖着:“我不该跟着爹去偷东西,不该动手打人,更不该听他的唆使用药……我错了,真的错了!您打我骂我都行,只求您别赶我走……”他一边哭喊,一边不停地磕头,额头很快泛红,甚至渗出血丝。许凌云也连忙跟着点头:“对对对!夫人,你也原谅我们吧!这次是真知道错了。”他见儿子跪得诚恳,赶紧也跟着跪下,动作比儿子还快。他一边点头,一边抹着眼角——虽然没真哭,但眼角泛红,鼻头微皱,演技十足。“没了你,我们父子俩活都活不下去。”他语气悲切,仿佛失去了沈茉,他们明天就得饿死街头。“你要不原谅我,我也跪,我跟你儿子一样跪着求你!”他说着,真的双膝一弯,跪在了冰冷的地上。双手合十,仰头望着沈茉,眼神里满是“真诚”的悔意。他愿意跪,愿意求,愿意装——只要她一句话,他什么都愿意做。可他永远不会明白,有些错,不是跪下就能赎清的。“好啊。”沈茉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眼神冰冷如霜,“那你跪下来,我倒可以想想——想想到底值不值得原谅你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这话一出,许凌云脸色立马变了。他原本还算镇定的神情瞬间崩裂,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与怒火交织的神色。这贱女人,竟敢当众羞辱他?,!竟敢用如此轻蔑的语气,让他一个堂堂侯爷在众人面前下跪?他许凌云何曾受过这等屈辱!还不等他开口反驳,沈茉就轻轻摇头,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像是看透了他所有的虚伪与不堪:“瞧瞧你那样子,脸色阴沉得像是要下雨,眼神闪躲,嘴唇发抖,连一句道歉都说得结结巴巴。道歉?半点真心都没有。”她冷冷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侯爷,您也别勉强自己了。装模作样,只会让我更瞧不起你。”话音刚落,又是“扑通”一声——许凌云一咬牙,牙关紧咬,额角青筋暴起,终究还是屈辱地跪了下去。尘土飞扬间,他的膝盖重重砸在石板上,发出一声闷响,震得他自己都皱了皱眉。“夫人,这下你肯原谅我了吗?诚意够了吧?”他跪在地上,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胸口憋着一口气,像是被什么巨石压住,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他的脸涨得通红,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因为愤怒与不甘——可恨啊,沈茉,你竟敢让我堂堂侯爷下跪!你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折辱我!这笔账,我迟早要你十倍还!百倍还!沈茉冷眼看着眼前这对父子,目光从许凌云扭曲的面容,缓缓移向一旁呆若木鸡的许修远。她盯着他们看了很久,久到周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久到连风声都静了下来。:()重回抄家前,老妇搬空侯府去逃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