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腿一伸,西装裤绷出修长有力的轮廓,手腕随意搭在膝盖上。“过来。”两个字,简短、冷硬。萧玉希板着脸,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指尖攥紧了裙角。气死了。每次喊她都像叫宠物一样随意。宋衍静静坐着,神情淡漠,好像一点都不着急。僵持了好一阵,萧玉希呼吸微微起伏,终于,她认了。要打发这位祖宗,只能顺着来。她走到宋衍分开的腿中间,慢慢蹲下。地板冰凉,透过裙摆渗入皮肤,但她没有退缩,目光始终落在他脸上。现在她跟他之间的距离,拿捏得居然越来越准。近到能感受到他腿间的温度。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与烟草混合的气息。宋衍嘴角轻轻一扬,又很快压了下去。手指滑上她的白裙子,从肩膀一路往下,蹭到胸口,眼神渐渐变深。他指尖用力,裙肩的布料发出细微的绷紧声。脏了之后,还有人要吗?这个念头在他心里浮现,却没有说出口。他不需要问,因为他早已决定答案。就算没人要,也得是他不要的。她只能属于他,哪怕是以最不堪的方式。萧玉希膝盖发软,蹲久了有点撑不住,刚想抬手撑地稳一下,肩膀突然一沉。“咚”地一声,她一只膝盖狠狠磕在地板上。痛意瞬间从膝盖蔓延至全身,冷汗一下子从额角渗出。她缓了两秒,抬头狠狠瞪过去。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总要这样。明明可以温柔一点,偏偏选择最伤人的方式。宋衍慢条斯理地收回压在她肩上的手。手指轻轻甩了甩,嘴角又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不用感谢我。”他说完便收回视线。萧玉希气得牙痒,却又不敢发作。她知道,一旦她动手,只会迎来更残酷的报复。要论发疯,她根本比不过宋衍这种天生的狠角色。除非她现在冲上去,一口咬断他的喉咙。这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她甚至能想象牙齿刺入他脖颈的触感。可她终究没动。她知道,自己赢不了。正想着,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她立马扭头询问。“谁?”声音有些发紧,带着一丝颤抖。门外传来一道沙哑的男声。低沉、疲惫,还夹杂着几分酒气。“你爹!”萧玉希心一紧,飞快扫了眼这空荡荡的屋子。房间太小,几乎没有藏身之处。“宋总!”她压低声音,带着恳求,一把拽住宋衍的胳膊,想把他往床底推。宋衍脸色一沉,动都没动。他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我不能见人?”“不是……”她快急出眼泪,声音几乎带了哭腔。“你先躲一下行不行……他不能看见你……真的不行……”宋衍懒得理她,反而懒洋洋地下令。“去开门。”她握紧拳头,拿他没办法,只好走过去。萧赖天一进门,就看见坐在床边的宋衍。他脚步顿住,脸上的酒意瞬间褪去大半,眼神从混沌变得锐利。“我说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原来屋里藏着男人。”他一把将萧玉希从门边拽开,动作粗暴地往旁边一拉。随即压低了嗓音,眼神凶狠。“你搞外遇?是不是被人收买了?”萧玉希猛地甩开他的手,眉头紧紧皱起。“胡说什么?你脑子有病是不是?”“你不是被江纵花了二十万买走了吗?”他盯着她,嘴角微微扭曲。“早断了。”她立刻反驳,语气坚决。生怕他听出什么破绽,连忙补了一句。“钱我还欠着,一分没还,身上也没钱,你别想从我这儿捞到什么好处。”说完,往后退了一步,迅速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你来干嘛?”她声音冷了下来。萧赖天勉强扯了扯嘴角,试图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昨天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不接,发消息也不回,我实在没办法,只好自己过来看看。”他语气放缓,装出几分委屈。“你梅姨过生日,你姐你弟都会去,一家人难得聚一次,你也回来一趟吧,别让大家难做。”萧玉希冷笑一声。“萧赖天,你又想耍什么花招?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结果呢?骗我去赌局,差点把我卖进地下赌场,你还记得吗?”萧赖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闪躲了一瞬。他慢慢抬起右手,颤抖着摊在她面前。萧玉希瞳孔猛地一缩,呼吸都顿了一下。他右手如今只剩三根手指。断口处还泛着暗红的血痂,边缘肿胀发紫,看上去极为骇人。“我赌输了,输了个精光。还欠了一屁股债。对方要我拿命抵,最后砍了我两根指头,当众示众,说再让我碰赌桌就剁手。”,!“这回我总算明白了,再赌下去,命真的都没了。我发誓,以后绝对不碰赌了,一分不沾,这次是真的戒了!你信我这一次!”他说得声泪俱下,语气里满是悔恨与恐惧。可萧玉希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心里将信将疑。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他无数次这样跪地痛哭,可只要一拿到钱,一靠近赌场,立刻就原形毕露。她懒得跟他多费口舌,也不想再听这些廉价的承诺。“知道了,吃饭的事我再考虑,现在请你先走吧,别打扰我。”说完,她转头看了眼宋衍。他仍安静地坐在床沿,背微微弓着,望着窗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去。这地方偏得很,夜里静得只能听见风刮过墙角的声音。外头只有零星几点灯光,昏黄黯淡。萧赖天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突然盯上了宋衍。又往前走了两步,靠近床边,上下打量着这个沉默的男人。“这是你找的男朋友?”他语气轻佻,带着试探。宋衍目光淡淡地扫过萧赖天,最后落在萧玉希脸上。萧玉希被那目光盯得心头一紧,赶紧解释。“就是个朋友,暂时借住一下,你别瞎想。”萧赖天压根儿不信。他嘴角一扬,发出一声冷笑。:()入夜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