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吃痛,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抬腿狠狠朝她腹部踹过去。繁秋荼跌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缩成一团。
雪更大了,洋洋洒洒落下,落入女人衣领,寒意驱逐温暖,渗入骨髓。
好疼,好冷。小尔快来,快来救我。
男人的鞋底与地面相磕,发出的声响带来一阵压迫感。
就在繁秋荼以为自己逃脱不了今晚的命运时,不知从哪冲过来两个人,三两下就把对面的几个男人打趴下了。
他们疼得“哎哟哎哟”直叫唤,听起来中气十足,貌似被打的并不严重。
“谁、谁他娘的打老子,知不知道老子是谁的人?”
男人骂着想爬起来,又被人一脚踹翻在地,滚出去老远,衣服上沾起一路雪沫。左脸紧贴地面,右颊被人踩在脚底。
前后不到一分钟。
繁秋荼尚未意识到发生什么,她只觉得浑身又疼又冷。意识模模糊糊,想起身也没有力气。
这时一双温暖的手把她扶起,那人用柔软的布料轻轻擦干净她脸上的脏污和血迹。
在周遭的凉意中,她嗅到一抹熟悉的气息。
伸手抓住那截布料,她喃喃轻唤:“小尔。”
弥封把身上的斗篷罩在狼狈的女人身上,温声说道:“别怕,我来了。”
“在这别动,我去给你出气。”
把袖子从女人手中轻轻扯出来,弥封自己操纵着轮椅,慢慢朝那男人走去。男人一只眼肿的睁不开,额头上被人用不知什么东西砸了一个坑,流出的血沾在脸上冻成了冰碴,看起来比繁秋荼还要狼狈许多。
可繁秋荼是谁,他又是谁。这点小伤怎么能够呢。
于是她停在男人面前,弥阅意会单手提起他,又朝他膝弯踹了脚。
男人的膝盖狠狠磕在地上,似乎有骨头碎裂的声音。
弥封淡淡道:“叫什么名字?”
男人哼了一声,撇过头。
弥封钳制住他的手腕,手指骤然发力。断骨声响起,男人惨呼,还没来得及发出声又被弥封眼疾手快卸了下巴。
“我问,你答,不要发出其他声音。懂?”
男人痛得面部扭曲,连连点头。
弥封又把他下巴合上。
“名字。”
“马刚。”
“背后有人?”
“是王书文王总。”
弥封脑海里浮现一个肥头大耳的老男人。之后她又问了几个问题,男人都老老实实答了。
“我都说了,你、你可不可以放我走?今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该死,求求弥董不要和我计较。”
弥封看着他,忽然柔柔一笑:“没人告诉你吗,我弥封睚眦必报。伤了我的人,你说,我该不该和你计较。”
她又把人下巴卸了,用蛮力断了男人的四肢和下。体。最后男人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看起来随时都能断气。
弥封给他往嘴里不知塞了个什么东西,之后用弥阅递过来的手帕擦手,冷声吩咐:“这些人处理了,该丢监狱的丢监狱。还有那个王总,也扔进去,他的公司我们收了。”
“行了,回家。”
弥封转动轮椅回身,苍白的脸和倦怠的表情不曾冲淡她清冷矜贵的气质。少女甫一抬头,便看到了倚着车身虚弱站立,模样乖顺又可怜的女人。
对方脸颊红肿,身形消瘦,气质孱弱无助,身上裹着翠绿的斗篷,站在大雪中,像是刚刚惨遭蹂躏、被风雪欺压的细竹。
看得让人想继续欺负她,最好是折得那细腰直不起来才好。
少女眼底浮现一抹晦暗,她舌尖舔了舔牙齿。
念头转眼消散,她打开了车门,先让女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