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对不起我,不用说对不起。”
繁秋荼皱了皱眉,一时无法分辨出弥封语气的真假,但她却本能的嗅到一丝危险,小姑娘平静的语调像极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沉默片刻,在心头挣扎一番,繁秋荼选择了坦白:“当时我是可以救下你的。虽然会受伤。你可能不记得了,你被丧尸抓住,那把刀就掉在我前面不远处,只要我鼓起勇气,拾起它……不一定能带着你顺利脱身,但保命是没问题的。”
“是我太懦弱了。”
懦弱吗?不见得,是当时的弥封在繁秋荼心中不够重要罢了。
弥封听得心中冷笑,原来这狗东西心里头门儿清呢。
之前说抛弃就抛弃,甚至还和那只黑手的主人继续做朋友,现在又满口的喜欢和爱,搁这儿装什么情深呢。越想越好笑,弥封忍不住笑出了声。
见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繁秋荼心中警铃大作,顿觉这不是什么好事,异能不由得泄出几分,那覆盖在弥封手臂上的冰增加了半个指节的厚度。
虽然并不感觉冷,但她却能察觉到浓厚的寒意渗入了她的血肉直达骨骼,在她手肘的关节处徘徊不散。
“小尔,你笑什么?”
“没什么。”弥封摇摇头,嘴角依然是上扬的:“既然醒了,我打算离开基地了。我现在的能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只要不作死,在末世中可以过的很安全。”
繁秋荼瞪着一双发红的凤眼,咬牙道:“不行,我不同意。”
弥封勾着唇角,问道:“为什么?”
女人眼睛红得更加厉害:“你是我女朋女,你不能离开我。”
“咦,好像忘了一件事。”弥封抬眸看着女人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道:“繁秋荼,我们分手吧。”七年前就该说出的一句话,终于在现在说出来了。
“你、你说什么?”繁秋荼被她这一句话气的嘴唇直哆嗦,连着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意:“你真的是、不想要命了。”
空间扭曲的那种熟悉感觉又来了,弥封看着头顶不断蔓延的波纹纹路,微微笑道:“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第二遍自然不会被允许说出,同样的,她也似乎失去了下床走路的资格。
丧尸没有痛觉,所以哪怕腿骨断了折了,只要不影响直立,就不会影响它们走路。即便没了双腿,它们也能用双臂代替腿脚。
繁秋荼喜爱弥封到骨子里,那种格外残忍的控制手段她自然不会使用,她想拥有完完整整的弥封,包括身体,也包括心。
于是她便使用了另外一种手段,用冰冻住弥封的关节,再把她的腿脚冰封在床上。
这是一个绝妙的办法,弥封异能比不过她了,自然也破不开使用了充足异能能量的冰层。于是她只能如同一只鸟雀,被刺激得将要发疯的女人困禁在这小小的一塌间。
波纹纹路没再出现过,可见女人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而弥封为此付出的代价也很明显。
困是一回事,宠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相比于肉类,弥封更喜欢啃食晶核,这就是她的零嘴。于是繁秋荼每天都会给她带来一些一阶晶核,数量并不多,却也能够满足弥封的需求。
没其他事的时候,繁秋荼就会呆在家里陪着弥封,或许搂着她睡觉,或许紧挨着对方安静叙述着基地内一天中发生的事。大到一些密令,小到一些八卦。而弥封则一边啃食晶核一边听她说,眼睛看着窗外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尔,你在看什么?”
“看外面的雪花。又下雪了啊。”
繁秋荼也看过去:“对,今年的雪格外多。”多到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人类的生存状况。她并不为此忧心,说她自私也好,冷漠也罢,她在乎的只有小尔一个。只要小尔在,她的世界就是一片艳阳天。
“想不想近距离看看雪?”繁秋荼忽然说道。
弥封嗤笑:“你肯让我出去?”
“不用出去。”繁秋荼说完,右臂一扬,飘飘洒洒的雪花布满了这片方寸之地。弥封看得一愣,伸出手指接住了一片小小的冰晶。六瓣的形状,精致得如同刻意雕琢而成。
“喜欢吗?”繁秋荼凑上前来邀功,骄傲道:“我的异能厉不厉害?”当水系异能运用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别说普通的冰了,就连精致到不似凡物的“雪花”都能制造出来。
但弥封显然没什么心情,敷衍道:“很厉害。”只是这份优秀并不用在正事儿上。
“雪花”落在被子上,棉被很快就潮湿不堪,繁秋荼把湿被子放到一边,又从橱柜里拿出一套崭新的被褥。水系异能者只能放水而不能吸水,就像火系异能者也惧怕外界烈火的炙烤。
夜晚很快来临,繁秋荼穿着睡衣睡裤钻进了被窝,单臂将冰凉软糯的小丧尸搂紧怀里。一双薄唇自动地寻了那张没什么血色嘴唇吻了上去。只轻轻亲了两下便离开了。
随着女人的离去,弥封明显感觉到束缚在自己骨骼上的寒意也彻底不见,双腿能自由地弯曲伸展了。恢复自由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朝着又挨上来索吻的女人踹了过去。
繁秋荼并没有躲,生生受了这一脚。
“小尔,让我再亲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