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
江译白在桌底踹他:“被请家长别给我打电话。”
陈安远傻傻地问:“那我打给谁?”
江译白吃饱了:“呵呵。”
他没明说,那肯定是让他打给他妈或者老江。偏这两个人一个不要陈安远,一个不管陈安远,陈安远都不想也不敢联系。
所以晚上睡觉前他去敲江译白的房门,说了句:“……知道了。”
江译白电脑屏幕亮着,背对着他挥挥手,意思是滚蛋。
陈安远以为他生气了,没走,踌躇半晌,解释:“我真没被抓过,就那么一次。”
“嗯,一次还不够是吧?”
“……”
他被怼得脾气上来了,“我不想再花你的钱。”
本来房租水电就一直是江译白在交,他还没毕业,实习工资就那么点,覆盖掉日常支出几乎所剩无几,所以不得不通宵达旦地接私活。
陈安远虽然信任他,但是不想依赖他,更不想麻烦他。
江译白懒得理他,直接说:“你花得少吗,差这两年吗?”
陈安远张嘴说不出一个字,靠在门边不走。
江译白身心俱疲,捏了捏眉心,实话告诉他:“你们班主任已经和我聊过了。”
陈安远脸色一黑,顿时想到那群乌合之众。
尤其是葛思宁,伪善得很。
其实一开始他对没有具体接触过的葛思宁是有着良好印象的,认为她和葛朝越一样,善良大方又平易近人。
但葛朝越却告诉他,不是。
他这个妹妹和他一点也不像,性格更是相去十万八千里。
葛朝越的原话是:“没有一点可取之处。”
除此之外,葛朝越还跟陈安远说了很多江译白给葛思宁当家教时的“心酸”过往,将江译白活生生说成一个被千金大小姐虐待的长工。
陈安远不知道葛朝越说这些话纯粹是因为嘴贱,也不知道葛朝越想得太远了——他认为陈安远作为葛思宁的同龄人,又是男生,再加上江译白的关系,两个人有着巨大的早恋可能性。
因此阴差阳错的,陈安远对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葛思宁彻底改观了。
那天早上如果不是她一直在插嘴,那个马屁精副会长和教务主任或许也不会那么生气。
想到这里,陈安远又想起葛思宁的那声笑。
她站在那里不走,不就是想看自己笑话吗?
陈安远越想越窝火,偏这时江译白见他走神,挥了挥手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看着江译白,陈安远想起葛朝越的陈述,脑海里的葛思宁顿时变成了一只会喷火的霸王龙。
“发什么呆?”
“……没什么。”
陈安远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江译白,自己是被葛思宁抓的。
但是转念一想,有什么必要告诉江译白呢?
难道自己是希望江译白去求葛思宁给他开后门,在学校里罩一下他吗?
那还真成了她大小姐的奴隶了。
陈安远倒吸一口凉气。
江译白说:“别给我惹事。这种才叫麻烦,懂吗?”
“……懂。”
“去睡吧。”